山杏忽然張嘴唱了起來:“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華國印……”
坐車一直到了縣城,劉銀鳳的心情,這才平靜下來。
開車送他們的是呂小龍,這時候才嘻嘻哈哈地開始說話:“銀鳳姐,我啥時候要是能去米國瞧瞧,那就算值了。”
劉青山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米國也不是天堂,只是有錢人的天堂。”
呂小龍摸摸后腦勺:“那我還是先努力成為一個有錢人吧。”
……
首都的一條老胡同里,響起咚咚咚的小鼓聲,老帽兒騎著三輪,穿行在狹小的胡同中,車輪碾過斑駁的石板路,仿佛穿行在悠遠的歷史畫卷。
魯大叔坐在三輪上,手里拿著個小鼓,不時輕輕敲兩下,嘴里吆喝一聲:“收舊東西嘍——”
在以前的京城,就有一種專門收舊貨的行當,叫打小鼓兒的,就和他們現在類似。
“打小鼓兒的,我家有個罐子,你們收不收?”
一個大雜院的大門里,走出個老太太,領著兩個人進院。
“老姐姐,這個壇子,您還是留著腌醬疙瘩吧。”
都不用魯大師掌眼,老帽兒就把那個咸菜壇子給放了回去。
老太太頓時不樂意了:“瞧你那一臉褶子吧,管誰叫姐呢!”
老帽兒哈哈大笑兩聲,正要走人,卻被魯大叔捅了捅,悄悄指指墻角。
瞧著那里堆著一大堆破磚爛瓦的,老帽兒也是眼睛一亮:“這些瓦是誰家的?”
“公家修房子串下來的。”
老太太瞥了眼隨便說道。
“那我們給您五毛錢,家里的房子有點漏雨,正琢磨著揀點回去補補呢。”
老帽兒從兜里掏出幾張毛票,遞給老太太。
那老太太立刻樂得眉開眼笑,還幫著他們裝車。
等出了胡同,魯大叔和老帽兒相視一笑,把那些沒用的磚頭扔掉,剩下完好的瓦片和瓦當都留下。
“這些瓦當不錯,雕刻得挺精美。”
魯大師拿起一片瓦當,嘴里稱贊著。
所謂的瓦當,就是屋檐筒瓦最前面用來遮擋的圓形瓦片,起到裝飾和保護的作用。
兩個人騎著三輪車,把這些屋瓦運到史家胡同,劉青山奶奶家的老宅子里。
這里,已經堆放了不少建筑材料,都是他們每天一點一點弄回來的。
有磚瓦,也有些雕花的破舊門窗之類。
最大的,就是兩個鼓型的石頭門墩兒,上面的雕刻也同樣精美,據老帽兒說,這倆門墩兒,以前是某親王府門口的。
門墩兒是一座宅子的門面,從前的人是非常講究的。
歌謠里面不是唱了嗎: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
除了這對兒門墩兒之外,老哥倆甚至還弄回來一個完成的影壁。
從上面的墻帽兒到最下面的基座,一磚一瓦,都完好無缺,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重新組裝上。
中間的影壁心,則是一副歲寒三友圖,古香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