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了啊,咱們走著。”
劉青山吆喝一聲,大伙穿戴上外衣帽子,一起出門上車。
劉青山開車,車里就拉著仨人:老崔,歡子,張大姐。
老崔是百花錄音棚的常客,人頭兒比較熟,歡子主要是跟著開開眼。
一路開到新街口,往南拐,劉青山放慢了車速,愣是沒瞧見胡同口,坐在副駕上的老崔嘴里吆喝“過了過了”,他這才停車。
下了車,胡同口很小,車輛根本就進不去,要不怎么叫百花深處呢。
四個人走進幽深的胡同,感覺這里才更有老京城的味道。
劉青山嘴里還哼哼著:“人說百花地深處,住著老情人……”
唱得有點戲腔的韻味,感覺怪怪的,聽得張大姐撲哧一笑:“老板,你的情人是哪個,介紹認識一下唄?”
這大妞又恢復了本性,難道是歌兒練好了?
劉青山嘿嘿兩聲:“不是我的老情人,是你們這些玩音樂的老情人。”
大伙有點懂了,對于一個歌手來說,好的錄音棚,可不就是情人嗎?
一路走過去,終于到了百花錄音棚,老崔在外面吆喝一聲,里面立刻晃出來一個長頭發:“哎呦喂,小崔,今天這么得空兒?”
進了一間小會客室,屋子里挺暖和的,幾個人脫了外衣,長頭發還給倒上茶水,估計是看老崔的面子。
老崔先給簡單介紹一下,歡子被直接無視,張大姐雖然名頭響亮,但是這里是百花啊,啥腕兒沒見過,人家也就禮貌性地客氣一下。
最后介紹到劉青山的時候,老崔就順口提了一句:“我唱的生命之杯,就是我們老板創作的。”
那長頭發立刻驚為天人,嘴里吆喝一聲:“哥幾個快出來,芒廷來了,今天可逮住活的啦!”
噌噌噌,也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五六個人,嘴里大呼小叫:“哪呢,哪呢?”
要是換成別人,沒準真被看毛了。
劉青山倒是淡定:“哥幾個都買票了嗎?”
被他這么一逗,氣氛瞬間融洽,大伙嘻嘻哈哈地打過招呼,其中一個梳著大波浪的男子就問道:
“芒老師,這是又準備錄新歌,那今天哥幾個就免費一次。”
“那就謝了,等忙完了,哥幾個聚聚。”反正就一首歌,劉青山也不矯情,就是感覺芒老師這個稱呼有點別扭,有沒有閑老師?
長頭發瞧瞧老崔:“又是小崔的歌?”
“是張姐的,就簡單錄一下,不是正式的。”劉青山解釋一句,那伙人便領著磁帶女王,去錄音間,歡子也跟著進去看稀奇。
磁帶女王錄歌無數,所以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全部弄完了。
那伙人又一起出來,一個個都面色古怪地盯著劉青山瞧。
最后還是長頭發說了一聲:“芒老師,服了,真服了!”
能叫這伙專業人士心悅誠服,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這幫家伙眼皮兒高著呢。
就算那些大腕兒來了,照樣也得聽喝。
“那我也得聽聽。”劉青山瞧著這架勢,好像唱得不錯的樣子,好奇心也被勾起來。
他也想知道,張大姐到底能不能突破自我。
于是一起試聽,當熟悉的歌聲響起,劉青山也覺得心弦一顫,很快就沉浸其中。
婉轉凄美,而又恢弘大氣,確實有一種令人蕩氣回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