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剛才的囂張跋扈也霎時間消失不見,蔫頭耷腦地挪過來陪著笑:“杜伯,您老身子骨可好?”
老人瞪了他一眼:“要是沒你搗亂惹我生氣,當然更好。”
王烈訕訕地笑了幾聲,就趕緊開溜,他雖然混賬,卻也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招惹。
眼前這位老人,就是萬萬不能招惹的。
臨走的時候,劉青山感受到王烈以及齊勝利向他投來不善的目光,他也不以為意,兩個二世祖加在一起,還是二世祖,根本不足為慮。
他向老人拱拱手:“杜伯,多謝您老援手。”
既然知道老人姓杜,他當然也就這么叫了。
老人微微擺擺手:“年輕人,以你的身手,那兩個黑人保鏢,估計只有吃土的份兒。”
他在早上的時候,看過劉青山練拳,老人的眼光是極高的,當然能瞧出深淺。
而且劉青山輕輕松松就制服那只發狂的比特犬,顯然不乏實戰能力。
本來早上想要好好謝謝這個年輕人,結果劉青山直接閃人。
想不到在這里相見,老者當然覺得格外親近:
“年輕人,到了我的地盤,說什么也不能再叫你走,晚上請你吃飯,對了,這次你不會還是不愿留下名字吧?”
“豈敢,晚輩劉青山。”劉青山再次躬身施禮,對待同胞,他當然不會說什么英文名。
老者笑著朝劉青山眨眨眼:“或許我也可以叫你芒廷先生。”
想想報紙上的宣傳,劉青山也能理解,于是擺擺手笑道:“杜伯,當時是適逢其會罷了,當不得真的。”
老者卻搖搖頭,臉上的笑意被嚴肅所取代:“小友此言差矣,我華人寄居海外,與印第安人的遭遇何異?”
“我輩兢兢業業,無非想要和其他種族平等,可是這個過程,又是何其艱難。”
“所以凡為我華人爭光者,皆是英雄!”
老人的聲音有些氣短,但是卻說得鏗鏘有力。
劉青山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里面,蘊含著多少海外華人的心酸,又有多少企盼?
老人身后那些人,卻有些聽迷糊了,他們都是幫派里的紅棍,自然是少有看報紙的習慣。
不過他們卻極少看到杜伯對后輩這般敬重,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么來路。
這時候,裁縫鋪里的彭師傅也跑了出來,嘴里喊了一聲“杜爺”。
“小彭啊,你這手藝見長,回頭給他們也做一身,穿著就感覺一身正氣。”
杜伯笑呵呵地指指那些手下,而年近六旬的彭師傅,在他口中也變成小彭。
“都是這位劉先生的創意。”
彭師傅也不敢貪功,他也瞧出來了,這位小劉先生能得到杜伯的器重,顯然是有大本事的。
杜伯熱情相邀,劉青山也盛情難卻,只能隨著他們,去了一家茶館,喝茶閑聊。
杜伯還要設晚宴招待,劉青山連忙解釋一番,說自己是來UCLA留學的,當時在國內認識一位托馬斯先生,今天邀請他們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