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靈氣出現以后,聯邦的貴族和平民生活的區分,越來越明顯了,面對疾病時更是得分個輕重緩急,不能治的就只能茍活。既然都是窮人,那說話當然舒服一點。
“唉,也是個可憐人。癱瘓啊,一輩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面,我家公也是這樣,打理起來辛苦,他過的也憋屈,還好死得早,大家都舒坦…”
“誰說不是呢。要是有錢或者是武者,都能勉強活下去,向我們這種什么都沒有的,只能等死。看著小兩口,身上臟兮兮的,還破破爛爛,好看點的衣服都沒有,難啊…”
有人說著說著,受不了自己心里的憋屈苦悶,不僅哭了出來,還硬要塞一大堆散錢給王戰。好在王戰臉皮沒那么后,只是一味拒絕,讓他們小聲一點兒,車上又是淚眼朦朧一片。
都在說王戰心地太好了,別人送的錢都不要,怪不得活得那么累,也是個實誠人。于是,聲音愈發小了,變成了一臺沉默的電車。
就在這時,一條新聞播報,吸引了王戰的注意。
“經本臺訊,今天早上9點15分,聯邦武院比賽冠軍得力種子隊伍楚州軍武院慘敗于聯邦四大之一的皇家武院手中。四名隊員目前盡皆骨折、昏厥,被緊急送往醫院救治,短期內無望聯邦武院比賽,甚至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徹底失去聯邦武院比賽資格…”
電車上沒有任何人在意這條新聞,那是和他們兩個世界的存在。武者的歸武者,聯邦的歸聯邦,生老病死的歸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
但王戰整個人都愣住了,雙眼凝滯,卻只能艱難地用手掌緊緊拽住電車上的扶手,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他本應該站在賽場上,帶著楚州軍武院小隊橫掃四方,卻始終擋不住那些來自背后的明槍暗箭,權勢、財富與實力比任何正面戰斗都要艱難的多。
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的秦櫻,輕輕用手掌撫娑著王戰陽光而堅毅的臉龐。死亡戰場之后,王戰的形貌變得更加成熟而硬朗,讓人陶醉。
“你很心痛嗎,想不想回去幫他們?”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有王戰能夠聽見,王戰沒有回應。
但那些婆姨看見這女孩的動作,倒是有幾個人羨慕地對她說道。
“小姑娘,你醒了?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就算坐電車都不舍得把你放下來,剛才還讓我們小聲一點呢。”
“就是啊,小姑娘你可真有福氣,碰上這么一個好男人。你們住在哪里啊,什么時候結婚,到時候結婚了要不讓我們也去幫幫忙?可不要介意,我們就湊個熱鬧…”
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讓秦櫻愈發變得笑意盈盈,乖巧可愛。
“嗯,好啊,要不給我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和他結婚了一定通知你們…”
電車到站了。
京州G區,再往前走就是京州城的核心區域,需要轉乘。
可惜,王戰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他和秦櫻從來都不是情侶,而是一對莫名其妙的帶著敵意的各自不對付的男女。
“你在恨我?”
“...沒有的事。你家在哪,我現在送你回去,你得洗個澡了。”
“你嫌棄我?”
“怎么可能,我都恨不得拋下一整個世界去愛你。”
王戰笑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虛偽。秦櫻也笑,一點不介意王戰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