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力的武器?就憑薛青麟?”
即便只見過一兩面,袁曉梅也摸清了薛青麟的性子。
貪鄙好色,殘暴陰狠,心機淺薄……
一大串的貶義詞都能安在薛青麟身上,蛇靈內部稱不上是人才濟濟,比薛青麟強的至少也有三位數。
袁曉梅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薛青麟身上有什么珍貴的秘密。
若是真有,憑皇帝手中的內衛,用不了三天就能找出來,哪還有蛇靈的份。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傲慢會迷惑你的雙眼,干擾你的理智,讓你懶惰,讓你懈怠。
當你的刀變得緩慢,反應變得遲鈍,對于危險的感知也變得麻木,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明白么?”
對于狄光磊的訓斥,袁曉梅有心辯解,畢竟薛青麟真的沒什么特殊的,不是什么心機深不可測的大陰謀家。
但她沒有還嘴,她已經習慣了侍女的身份,并且她也很期待狄光磊接下來還會說什么。
袁曉梅注定要失望,狄光磊說了一段大道理之后,便讓她回去睡覺了。
薛青麟這些年和黃文越橫征暴斂,聚斂了大量財富,侯府極致豪華。
給狄光磊安排的客房極大,不僅有主臥室,還有丫鬟睡得小床。
翌日,狄光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隨后帶著袁曉梅出去閑逛,留張環在侯府。
黃文越水匪出身,眼里除了錢什么都沒有,五平縣不說百業凋零,也差不了多少,是江州最窮的縣城。
“曉梅,若是你當縣令,能治理的更好么?”
“公子說笑了,奴婢只會殺人,哪懂得治理州縣。”
“連個縣城都治理不好,還想什么大業,肖清芳就沒培養一些治理人才么?”
“沒有。”
“鼠目寸光。”
“是是是,肖清芳鼠目寸光,比不得公子萬一,若是公子,該如何治理五平縣?”
“我怎么知道?我是武將,不是文官,治理州縣是我大哥二哥學的東西。”
狄光嗣現在已經是崇州刺史,等作出一些政績,就能調回,在一些富庶的州當刺史或者入省。
大哥前程似錦,二哥當然也要有個好前程。
當然,以狄家的權勢,狄光遠不可能外派到五平這小地方當縣令,就算是外放,也應是江州司馬,江州長史一類的官職。
剛剛好,江州長史,江州司馬,法曹,銀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正好全部都收拾了,給二哥空出位子。
逛了一天,狄光磊晚上仍舊住在侯府。
一連三日都是如此,讓薛青麟和黃文越摸不著頭腦。
他們摸不著頭腦,有人摸得著頭腦,那個人便是薛青麟最新娶的小妾,云夫人。
云夫人表面上是被薛青麟買入侯府的花魁,實際上是梅花內衛。
薛青麟無意間說出自己仍舊保留著那封密信之后,武則天派內衛盜走密信。
只不過這位云夫人手段烈了一些,竟然用美人計。
可惜她失算了,薛青麟的心機未必比得上她,對于保命底牌卻看的很嚴,云夫人一直沒能成功。
夜,狄光磊臥室。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袁曉梅立刻睜眼,手一伸,一把匕首出現在了手中。
一個黑影輕輕地打開窗戶,如同靈貓一般跳了進來。
剛想靠近狄光磊的床,一把匕首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袁曉梅冷冷的說道:“薛侯爺還真是好客,擔心我家大人晚上睡覺冷,讓自家小妾過來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