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淵,為什么你叫花滿樓‘老花’,卻叫我‘陸小鳳’?”
“要不然我該叫你什么?小鳳?陸陸?小小?鳳鳳?”
狄光磊的話非常肉麻,滿滿的浪蕩子逛青樓的語氣,陸小鳳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訕訕道:“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陸小鳳喝了一杯酒,眼睛一亮,道:“好極品的杜康,至少窖藏了五十年,你從哪兒找來的?”
“我說我在天宮找到的你信么?”
陸小鳳道:“你若是能再拿出一葫蘆,我就信,再拿出兩葫蘆,你說是王母娘娘給你釀的我都信。”
“五十年的杜康只剩下這一葫蘆了。”
“陳釀難求,年頭少點也無所謂,還有沒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還有幾斤窖藏六十年的,最久的,應該過百年了,不對,那壇百年的不是杜康,是汾酒。”
狄光磊確實帶了一壇百年汾酒,是謫仙樓進貢的貢品(注)。
陸小鳳口水都流下來了,他好酒如命,聽到百多年的佳釀,哪里還忍得住。
“在哪兒?在哪兒?你藏在哪兒了?”
“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不好看,別拉了,我沒帶在身上。”
“你準備什么時候喝?成親的時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成親時候喝的那叫‘女兒紅’,是女方家里窖藏的,而且我已經成親了,孩子都有了。”
陸小鳳仿佛見了鬼:“你竟然成親了,還有孩子?”
狄光磊反問道:“我為什么不能成親,不能有孩子?”
陸小鳳很想說你這模樣不像能娶媳婦的,更不像能有孩子的,但喝了狄光磊的美酒,不免有些“喝人家的嘴短”,不好意思說這話。
花滿樓笑道:“學淵好本事,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讓陸小鳳無可奈何。”
“你還沒說準備什么時候喝呢?”
狄光磊笑道:“我準備先和你打個賭,賭一個月不能喝酒,等你什么時候賭輸了,我就把酒拿出來喝。”
陸小鳳氣的四條眉毛一同豎了起來:“你和我有仇是么?”
“沒仇,如果有仇,賭注就應該是你給我和花滿樓當三天酒保,我們坐著你站著,我們喝著你看著。”
花滿樓道:“這個賭注很有意思,如果有一天真的賭贏了,我一定陪你好好喝三天。”
陸小鳳哼了一聲,道:“那你就準備一直輸吧!”
“一直贏是好事,一直輸未必就是壞事,不過咱們畢竟沒仇,所以,如果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把我收藏的所有美酒都送給你。”
“什么事?就算是登天我也要做到!”
“不需要登天,只要你能娶個媳婦兒,你成親那天,我一定把我收藏的美酒作為你的新婚禮物。”
“噗!”
花滿樓一口酒噴了出來。
能讓天塌不驚的花滿樓如此失態,狄光磊這個要求的威力可想而知。
陸小鳳相好遍天下,想和他結婚的能繞大金鵬王的莊園兩圈。
但他是個浪子,是遨游九天的鳳凰,在梧桐樹上棲息,卻不會久久留在一處。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最讓陸小鳳感到為難,不是戒酒也不是少管閑事,而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