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力雄渾,招式飄忽,面目更是隨著交手變得兇狠,仿佛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猛獸。
厲勝男分毫不懼,在重重掌影中左躲右閃,見縫插針的發動攻擊。
攻勢雖少,但每出一招,必然給厲盼歸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也是厲勝男的運氣。
方才狄光磊大戰金毛狻,厲盼歸正在家里給母親做飯,金毛狻被打怕了,正在別處修養,厲盼歸對此自是分毫不知。
否則的話,定會拿獨腳銅人來,而不是空手。
斗了二三十招,厲盼歸拿不下厲勝男,心中大怒,出手越發狂放。
掌法展開,方圓數丈全在他的掌力籠罩之下,掌影重重疊疊,好像有七八個人從四面八方襲來。
斗到此時,厲勝男已經認出這是家傳的“拂云手”、“陰陽抓”,對于來人的身份確認了七八成。
心中的火氣發泄了不少,厲勝男無心繼續爭斗,虛晃一招,退后數步,拿出一面金牌,道:“你認識這個么?”
厲盼歸道:“你是誰?你怎么有這面金牌?”
厲勝男道:“我是抗天先祖的十一代女孫,你是我仲子叔祖的兒子么?”
厲盼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錯,我,我不知道你是我的侄女……”
他雖然沒出過島,厲仲子夫妻卻也教過他倫理道德,他本想抓厲勝男成親,沒想到厲勝男竟然是侄女。
“我也不知叔祖在這里留有后裔,彼此都不知,不必提了。”
厲盼歸除了父母沒見過別的活人,沒什么心機,厲勝男亮出金牌他就信了,絲毫沒有想過會不會有假。
認下厲勝男這個侄女后,厲盼歸指著狄光磊,問道:“他是誰?他也是厲家的人么?”
厲勝男道:“不是,他,他……”
話未說完,厲盼歸怒喝道:“你為什么把外人帶進來?”
狄光磊輕飄飄的出掌,以“云手”卸去厲盼歸的力道,笑道:“我不是厲家的人,但勝男可是我狄家的人。”
厲勝男聞言立刻紅了臉。
初見狄光磊,厲勝男覺得狄光磊是登徒子,在打她的主意。(注)
此后相處,厲勝男覺得狄光磊雖然神秘,但極為可靠,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
和狄光磊相處,雖然有壓力,但極為安心,即便是在波濤洶涌的海上,她也能安心睡個好覺。
對于一個自幼背負血仇,十六歲孤身闖江湖,顛沛流離三年的少女而言,安全是最大的奢望。
同船出海一個多月,兩人朝夕相處,雖然沒有把話挑開,但這也是早晚的事。
她唯一擔心的,便是狄光磊太強,太厲害,看似風輕云淡,實則眼高于頂,霸氣側漏。
厲勝男絕不甘心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哪怕是要嫁人,她也要有屬于自己的驕傲。
狄光磊說這話,是要定下三生之約么?
厲勝男紅著臉胡思亂想,厲盼歸猛地說道:“原來是侄女婿,如此說來,他也不算外人了,你們成親多久了?”
狄光磊笑道:“新婚不久,不足百日。”
厲盼歸看了厲勝男一眼,道:“嗯,我說侄女怎么這么害羞,走,我帶你們去我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