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門。
“杜七!十二個時辰的限期已經到了,我要你辦的事辦妥了沒有?”
鐵狂屠穿著天劫戰甲,坐在平日只有杜七才能坐的虎皮交椅上,沖杜七冷聲道。
他的聲音中滿是兇煞血氣,如同一只嗜血的猛獸,雙目散發出比餓狼更加殘忍的兇光。
但若是靜心細聽,就能聽出他這兇煞中潛藏著深深的恐懼。
他不是一只真正的猛獸,而是受到重創,只能在弱小者面前炫耀威勢,以此來維持自尊的可憐人。
杜七顫抖著說道:“我……我已經翻遍玄鐵門典籍,實在……實在是沒有卸去天劫的辦法。”
“混帳!玄鐵門自詡鑄造技藝與鐵門齊名,怎么連天劫也無法卸解!”
“鐵門……鐵門已經在上代江湖絕跡,我們不過是以它的大名……自高身價而已……就我們這點本事,連天劫的圖紙都看不懂,更逞論要將它卸下了!”
玄鐵門就是個蹭名號的,這一點鐵狂屠早已知曉。
但他實在是無計可施,逼迫杜七,不過是絕望之下的自欺欺人罷了。
杜七的弟子端上一壺酒,戰戰兢兢的說道:“您……您息怒,請再寬限我們幾日,我……”
沒看到酒還好,一看到酒,鐵狂屠心中更怒。
鐵狂屠為了尊嚴,強憋屎尿,一口東西不敢多吃,一滴水不敢多喝。
哪怕是尋常的販夫走卒,辛苦一天后都可以喝杯水酒緩解疲憊,他卻連借酒澆愁的權力都沒有。
越看越怒,鐵狂屠一把拍飛酒壺,道:“不給你個教訓,你這憊懶貨就不知道什么叫厲害!”
說著,鐵狂屠拿出一大堆頭箍一樣的零件。
這東西叫做“絕魂鎖”,箍在人的頭上,不僅壓得脖子肩膀痛苦不堪,而且無論趴還是躺,都萬分別扭,難受無比。
絕魂鎖每一個環節都留了縫隙,只要遇到外來力勁,就會越箍越緊,直到將人活活箍死。
若是愛玩鐵籠子的索元禮看到絕魂鎖,想必會兩眼放光。
鐵狂屠冷笑著說出絕魂鎖的厲害,隨后就要給杜七帶上。
一個人倒霉的時候,最希望看到別人和他一樣倒霉。
“鐵狂屠,你不是要征服武林么,怎么就會對這些三流貨色耀武揚威,你的驕傲呢,你的雄心呢?都被鎖在天劫里面了么!”
懷滅冷笑著從后門走了進來,看了鐵狂屠一眼,輕輕抽了抽鼻子,譏諷道:“不錯,沒有屎尿臭味,看來你還挺能憋的。”
“懷滅,你找死!”
“不,今天會死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鐵狂屠!”
話音未落,懷空和小敏一同走了進來。
玄鐵門的人見有人出頭,趕忙退走,連門派基業都不要了。
“鐵狂屠,你殘忍弒殺,惡事做盡,今日被困天劫,純屬咎由自取,若你真心悔悟,還有解脫的機會,若不回頭,誰也救不了你。”
鐵狂屠狂笑道:“我有天劫在身,誰也奈何不了我!”
“砰!”
鐵狂屠一腳踢在絕魂鎖上,把數個沉重的鐵塊轟向懷滅。
懷滅冷笑一聲,雙手凝聚麒麟火勁,接住絕魂鎖,勁力催動,瞬間把絕魂鎖每一個位置都灼燒的移了位,輕輕一扭,絕魂鎖碎成了一地廢鐵。
鐵狂屠心中大定,道:“煉鐵手練到最高境界,可以熔鐵成兵,你現在只能擊碎絕魂鎖,無法熔煉,這點修為,也敢與本座為敵,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