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本就是虛體,劍路更是變化多端,無論人還是劍,都能隨心移動,隨心組合。
如風霜云霧般飄飄渺渺,如紅塵俗世般紛紛擾擾,如長江大河般浩浩蕩蕩。
張良和劍靈的聯手,絕非只是兩個劍客之間的配合,而是代表了“儒”和“法”的結合。
以仁義教導,以律法約束。
天澤只覺得自己的對手不是兩個人、兩把劍,而是天地間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
六條鎖鏈上下翻飛,蛇形勁力嘶吼咆哮,但張良和劍靈只是輕輕一揮手中寶劍,他便非收招不可。
天澤本就被白亦非下了毒蠱,激戰至此,再也壓制不住。
張良心念一動,凌虛劍一揮,散發出無盡的悲痛之意。
莫名劍法——悲痛莫名!
借著百越難民心中的悲痛,張良終于成功地用出了這一招的神髓。
劍靈隨之出招,寶劍引動浩然正氣,如同天罰一般重重落下。
天無私意,伐無私刑;凌虛問生,逆鱗判死!
“轟!”
兩股勁力疊加在一起,融合出類似于摩訶無量的恐怖力量,爆發出三倍、五倍、十倍于張良韓非內功根基的強大勁力。
天澤毒蠱發作,修為大損,如何能夠抵擋這等強招,六條鎖鏈被一擊轟成粉碎,整個人亦被轟飛數十丈。
劍靈收起領域,飛身回了逆鱗寶劍,重新掛到韓非腰間。
由于領域的關系,外面的人并未看到真正發生了什么,只看到張良出劍,天澤潰敗,紛紛興奮地大叫。
天澤心中怨憤萬分,脫離雪衣堡至今,他一事無成。
張良韓非比他年輕、比他聰明、比他懂得收攏民心,有這兩人在,他何時能夠報仇?
一念至此,天澤心中甚至有了死戰到底的念頭。
不過這念頭轉瞬即逝,在報仇之前,他絕不能死。
“轟!”
無雙鬼大叫著沖了過來,一把抄起天澤。
這是天澤最后的手下,也是他最終的底牌。
張良見此,不屑的冷笑道:“喪家之犬,你以為你跑得了么?”
“嗤!”
寶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劍氣縱橫,無雙鬼被轟了一個大跟頭。
總算他筋骨強健,來人只是阻敵,并未下重手,這才沒有受傷。
衛莊手持鯊齒劍,面無表情的擋在兩人身前,冷冷的說道:“投降,或者死!”
天澤不認識衛莊,但他知道鯊齒劍,道:“你是衛莊?為何要……”
話未說完,衛莊再次開口:“投降,或者死!”
衛莊并非什么大好人、大善人、大俠客,甚至他剛剛出場的時候就是個反派,但他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底線。
天澤看過衛莊的資料,知道這是個武功高深、寡言少語,但極為高傲的人,冷笑道:“我已經身受重傷,你只敢對一個重傷的人出手么?”
衛莊厲聲道:“你能對手無寸鐵的老弱病殘出手,我為何不能對身受重傷的你出手,投降,或者死!”
事不過三,話已經說了三遍,衛莊再也不想多說半句話。
鯊齒劍上劍氣呼嘯,只要天澤敢有半點反抗,等待他的就是分川斷海的驚世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