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笑道:“先生說過,對事要保持樂觀,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應該如此。”
“那你覺得,一個車是什么?”
“墨家,先生覺得如何?”
“墨家主張‘兼愛’、‘非攻’,精研守城戰術和機關器械,曾經幫過多個小國抵御強國進攻。
最為著名的是墨翟和公輸班的那場論戰,我亦有所耳聞,深感佩服,以實力而言,墨家確實稱得上是車。
但是,墨翟早已故去,墨家如今的巨子是六指黑俠,此人武功不俗,卻不通兵法,墨家已經很久沒有管諸侯征戰之事了。
墨家目前最看好的繼承人是燕太子丹,此人并無墨翟之胸懷,事事以燕國為重,絕不會為了韓國而得罪秦國。”
韓非嘆了口氣,拿掉了一個車。
狄光磊接著說道:“南陽已經割讓給了秦國,不僅失去了大片領土,還讓秦國就近養兵,能夠輕松威脅到都城。”(注1)
韓非再次嘆了口氣,道:“先生前兩年送來的那篇文章說過,以地事強,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此飲鴆止渴也。”
說著,韓非把中卒拿掉。
狄光磊若是走“當頭炮”,直接就能“將軍”。
但狄光磊沒有這么走,而是繼續分析時局。
趙國、魏國、齊國、楚國、農家、儒家等等全部都在兩人的分析之中。
每分析完一處,韓非便拿去一子,到了最后,棋局已經七零八落、近乎光桿。
韓非道:“先生還不肯落子么?”
狄光磊搖了搖頭:“韓國危如累卵,誰執棋都一樣,秦國的執棋人,卻不是我。”
說著,狄光磊推了推老帥,走了一步“老帥出宮”。
隨著這一落子,一襲白衣的嬴政出現在韓非眼前。
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開懷縱論的下午。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韓非道:“老帥出宮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被小卒吃掉。”
嬴政道:“為了見某個人,冒一點危險是值得的。”
“當年你也是這么說的。”
“我這些年從未變過,卻不知先生變了沒有。”
兩人本是同齡人,但嬴政稱韓非為先生,似乎也沒什么不妥。
這些年秦國在商鞅變法的基礎上銳意改革,很大一方面采用了韓非的主張。
韓非不在秦國,秦國官場卻處處都有他的傳說。(注2)
狄光磊抱著千瀧到了一旁,把時間和空間留給兩人。
如果說天行九歌最大的浪漫,那就是韓非和嬴政的那場會面。
一個是鐵血霸氣的千古一帝,一個是堅毅正直的法家集大成者,兩人若是能夠聯合在一起,那將會創造何等的精彩。
可惜,天道不允許出現這等場景,即便是在演義世界,也只是匆匆一會,惺惺相惜,并無君臣之緣,甚憾!甚憾!
好在,本世界多了一個“命外之人”,這個命外之人最討厭看到遺憾!
……
“小月兒,乖,去找你紫女姐姐玩。”
千瀧乖巧的說道:“紫女姐姐抱。”
紫女抱住千瀧,奇道:“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沒事,來了一個欠揍的老不死。”
狄光磊雙目中亮起金陽赤月的光芒,托起玄武印,真元凝聚,隨時準備激發大威天龍,傳聲道:“東皇太一,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