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當楊烈醒來,床榻之上還殘存著珊莎的氣息,但佳人已不在。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首李延年的小詩不是在房內響起,而是在房外響起。
既然在房外響起那當然不是楊烈唱的,因為楊烈在房內,在臨冬城能唱這首歌的人只能是跟楊烈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讓臨冬城人的砍人行,讓他們唱這樣唯美的詩歌,即使出身高貴的珊莎也唱不出。
這首歌是冷梓溪唱的,當楊烈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門,臉上絲毫沒有什么羞愧的表情,而是十分坦然、淡然、安然地與冷梓溪對視著。
冷梓溪看楊烈的眼神很復雜。
楊烈雖然跟冷梓溪有意識地保持著距離,對于她,楊烈仍然有著基礎的判斷。
這個人就很純粹,是個純粹的軍人,眼睛里不容沙子,她并沒有給人高冷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有鄰家女孩的即視感,無論是外貌和內在,冷梓溪這樣的女子都是能滿足男人征服欲的上上之選但楊烈不準備招惹她……
在這里,表面上看似楊烈是冷梓溪的上級,但誰是真正的上級大家心里都有數。在名義上楊烈是最高指揮官,但楊烈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開拓者,這還往好聽了說,往不好聽了說,他只不過是個看大門的,只不過這個大門的控制權在自己手上。
而冷梓溪卻是實權在握的執行者。當楊烈所作所為符合冷梓溪身后勢力的利益時,楊烈的命令不會打一絲的折扣。
楊烈相信,如果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符合冷梓溪身后勢力的利益時,楊烈的命令也會得到完善的執行,只不過待到他回去,等待他的會是秋后算帳,冷梓溪才是國家根苗正紅的自己人,而自己只是一個有著極高利用價值的外人,還沒有踏入自己人的圈子。
楊烈不是中二少年,他有自己成熟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他更不想惹麻煩,所以有意識地和冷梓溪保持著距離,對待冷梓溪的態度就是:你就是空氣!
楊烈不想惹麻煩,但不代表麻煩不惹他。
“昨晚睡得可好?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唉,某人美人在側睡得香艷,可苦了守護他安全的人嘍……”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楊烈并不認為他的春風一度會損害什么國家利益。
要想拆橋,你得先過河;要想殺驢,你得先卸磨……這才到哪到哪,所以楊烈不忌會昨晚的沖動,這些只不過是無關大雅的小瑕疵罷了,所以他不卑不亢地與冷梓溪玩起了詩詞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