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提督府外,一輛八抬大轎直奔提督府緩緩而來。
“站住!什么人?軍機重地,閑散人等不得靠近!”守門的清兵大聲呵斥道。
來人并沒有說話,只見八抬大轎的側簾掀了起來,一只粗壯而修長白凈的手伸了出來,一大把銀條被這只手灑了出來,灑在了提督府的大門前,灑在了衛兵的腳下。
“尼瑪,打臉了!太囂張了,在如此軍機要地居然如此囂張,連轎子都不下,不下轎子罷了,您好歹露個臉兒啊,結果這位爺倒好,轎子的正簾都不開,只開側簾!”守門的清兵雙眼通紅,呼吸直喘,嗷嗷地跑了過來,然后……
直奔銀條撲來,并且在心中大呼:“愿打臉來得再猛烈一些吧……”
守門的清兵像野狗搶食一般搶完銀條后,連忙將楊烈等人引進了提督府側廳,并以最快的速度進去稟報。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沒一盞茶的功夫,楊烈便被領著去見了廣東提督這位廣東省第一軍政執行長官。
當楊烈見到這位廣東提督時不禁一愣,這不是真子丹嗎?不,應該叫納蘭元述。
“納蘭大人,久仰久仰……”楊烈不倫不類地行了個抱拳禮。
納蘭元述在見到楊烈之時也不禁一愣,心中大聲喝彩:“好一個身強體健的男兒,放在軍營之中磨練一段時間,絕對是個好兵!”
但是納蘭元述再見到楊烈根本沒有留有辮子的時候,心中微微有些不喜,畢竟納蘭元述是一個正統的滿族官員,在我大清的地盤上居然敢不留辮子?如果是在建國之初,恐怕早就被拉去砍頭了。
好在這個時間段,隨著洋人的武力入侵,各種不平等條約的簽定,西方文化的軟性入侵,廣東又作為沿海省份,風氣比較開放,對留不留辮稍微有些開放。再加上楊烈的穿著和氣質,很明顯地符合納蘭元述眼中的海外歸國之人,有文化、有氣質、有精神……
最關鍵的是有錢!
楊烈在門口大灑銀條的事,納蘭元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內心也僅僅是微微不喜罷了,但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變化。
“哦?先生在國外也聽說過某的大名?”納蘭元述不動聲色地問道,既然判定楊烈是海外歸國之人,納蘭元述決定用西式的語氣與稱呼。
“當然,納蘭大人的英名可是名傳世界吶,多元宇宙中都流傳著大人的傳說。”楊烈信誓旦旦地說道,楊烈發誓,他真的沒有說假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楊烈確實沒有說假話,真子丹出演納蘭元述確實深入人心,名傳世界,嗯,華夏的世界。
“哦?請先生細細說來……”納蘭元述眉頭一挑,因為他發現他已經開始聽不懂楊烈所說的話了。
“大人武藝高強,忠勇剛毅,“四門棍法”與其獨創的“布棍”,無人能敵,且大人忠勇報國,為國為民可謂嘔心瀝血啊,但結局……不,但現下局勢可不容樂觀吶。”
“外有洋人列強虎視眈眈,內有維新小人朝堂掣肘,前有白蓮余孽暗中作亂,后有地方宗族勢力暗中阻礙,大人可謂四面皆敵,當然大人最大的敵人應該是革-命人士……”
“大人如果是混吃等死之輩倒還好說,大人只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任上抽油水就好,但壞就壞在,大人偏偏一面心憂江山社稷,不愿看到洋人侵辱中華;另一方面,作為旗人,大人又極度憤恨革-命人士,所以說,大人難吶,大人生錯了年代,可謂生不逢時啊……”楊烈看著眼前的納蘭元述,沉聲說道。
納蘭元述眼睛一亮,楊烈的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所處的局面分析的一清二楚啊,心中對楊烈的評價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不但有勇,看來還有謀啊。
而且楊烈上來并沒有溜須拍馬,而是快言快語地就將自己所處的形勢道出,不吹不黑,中平中正,看來很符合接受過西式教育之人的形象,簡單、直接。
隱隱中,納蘭元述感覺到楊烈或許是來投奔自己的。從某種意義上講,說楊烈來投奔納蘭元述也沒有錯,只不過楊烈并不是像納蘭元述所想的那樣前來投奔。
“先生貴姓?”
“名貴姓楊,名烈!”
“好名字!先生此來,意欲何為?”既然楊烈直接,納蘭元述也不客套,索性直接問道,招攬之色,溢于言表。
“買官!”楊烈說完,打了一個響指,早已經在外等候的小廝們,抗著兩個大箱子“吭哧~吭哧~”地走了進來,而后直接打開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