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心腹一見納蘭元述昏倒在地,連連呼喊,又是掐虎口,又是掐人中,好一陣忙活,才把納蘭元述弄醒。
“大人,從長計議啊……”
“無法從長計議啊,楊烈太強了,強得讓人無力抵抗、強得讓人無法升起一絲抵抗之心,強得……唉!太強了,我們與他的差距太大了,大到非人力所能為也!”納蘭元述緩緩地站了起來,心卻沉到了谷底。
“楊烈對大人似乎并無敵意,反而有些欣賞,若不然,趁機貼近至七步之內……”心腹忽然不說話了,因為他突然想到這里的一切都在楊烈的監控范圍之內,甚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到了楊烈的眼中。
納蘭元述搖頭,“沒有用的,我不是沒有動過諸如此類的想法,但憑我的直覺,楊烈很強,我是指個人武力很強,況且他身邊還有這么多的侍衛,還有黃飛鴻、嚴振東、九宮真人,尤其是有嚴振東在,我根本無法對楊烈做到一擊必殺……”
“即使真的能做到一擊必殺,殺了楊烈也對我大清于事無補。”也許是吐了一口淤血,也許是將自己胸中的郁悶吐了出去,理智開始回歸,納蘭元述逐漸恢復了冷靜。
“為何?”
“這要從他們的作戰體系說起,從我一進軍營我就在觀察,通過觀察我得出一個細思極恐的結論:他們的作戰體系與我們不同。我們將為兵的膽,主將一倒,全軍崩盤;而楊烈他們不同,楊烈他們各司其職,雖然楊烈是主將,也是楊烈下達的命令,但執行者卻是楊烈身旁的冷梓溪,冷梓溪有節制全軍的能力。”
“那個女人?”心腹感覺到不可思議。
“是的,就是那個讓人驚艷的女人,即使能瞬間干掉楊烈和冷梓溪,楊烈所部依然不會崩盤,他們還有副指揮、參謀長參謀等等,雖然我不明白他們官職的含義,但我大致能懂,他們大約是副將的意思,而且他們是按軍銜來依次接手指揮權。”納蘭元述沉聲說道。
“那豈不是無懈可擊,陸戰、海戰根本就打不過,刺殺又不行,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只能等死嗎?”心腹完全悲觀了。
“曾國藩曾經說過:師夷長技以制夷,師夷長技以自強!”納蘭元述淡定地說道。
“曾文正公?可是大人,楊烈會給我們師夷長技的時間和機會嗎?楊烈的反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未必!”恢復了理智的納蘭元述極其冷靜,索性他坐在了地上,并拍了拍身邊的空地,示意心腹坐下。
“楊烈的話你信嗎?”納蘭元述忽然問道。
“哪些話?”
“所有的話!”
“不太相信……”心腹想了半天,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相信!最初楊烈的話我是基本上不信的,但現在我信了,全信了,堅信了。”納蘭元述用極其肯定地說道,然后看著心腹,低聲說道:“是不是感覺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