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昌這石破天驚的一聲怒吼,也驚呆了看戲的劉步蟾、鄧世昌等人,他們沒想到官居二品的水師提督丁汝昌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以及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居然是方伯謙,方伯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油滑的政治投機者,聽到丁汝昌的話后立刻醒悟了過來,“對啊,北洋水師說是主力仍存,但戰艦卻在楊烈之手,與其說主力仍存,不如說全軍覆滅。先不說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即使能活著回去,戰敗這口鍋也會扣在自己臨戰而逃這事上,索性……”
方伯謙一咬牙、一跺腳,心中一發狠:“索性先攀上楊烈這條大腿吧……”
想到這,方伯謙立刻跳起來大聲附和道:“提督大人所言極是,楊大帥如此俊杰怎么會做你們番邦之主?豈會出身那犄角旮旯的高天原,你們這群小矮子、丫挺的……”
方伯謙直接開罵,各種污穢之詞脫口而出。方伯謙頗有一種諸葛亮舌戰群儒的架式。方伯謙敢拍著胸膛表示:論打架,老子沒贏過;但是論吵架,老子從來沒有輸過。
丁汝昌見有人接替了自己,連連給鄧世昌、劉步蟾等人使眼色。
能在清末官場這個漆黑的大染缸當上官的,而且還是一艦之首的哪里是什么簡單人物,更何況,鄧世昌、劉步蟾等人都是受過國外高等教育,眼界、器量、格局遠超其他人。
即使鄧世昌,其內心也不得不承認,丁汝昌這一反應太及時了,如果楊烈真的受到引誘,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了,至于丁汝昌口中的大逆不道之詞,鄧世昌既不認可,也不反對,而且在他的心中愛國是大于忠君的,即使要忠,鄧世昌忠的也是神州大地。
倭國一方也不甘示弱,開始對罵,罵著罵著,罵出了火氣,開始向演武行轉變,新仇舊恨之下,雙手直接就動起了手……
衛兵們“呼啦~”一聲將楊烈和冷梓溪護在了身后,槍口對準了他們。北洋水師諸將和倭國諸將,在黑洞洞的槍口下,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打得更激烈了。
他們都明白,再不打就沒得打了,只要楊烈做了決定,不管加入哪一方,對一方都是毀滅性的災難。想到這,雙方打得更狠了,開始下狠手了,各種下三路招術全都使出來了,譬如說:猴子偷桃、猴子再偷桃、猴子還偷桃……
楊烈卻是沉默了,不是為伊東祐亨、丁汝昌的政治投機而沉默,也不是為倭國天皇、神州之主這樣的虛名所沉默,更不是為原本衣冠楚楚的眾人突然變成混混般戰斗而沉默……
楊烈沉默是為如何為華夏獲得更大的利益而沉默,遙想當初,自己想做的只是想將國術修行功法傳遞給華夏,但隨著自己越來越放飛自我,國術流開始向爭霸流轉變了。
“我需要一些建議,智囊團也好、作戰參謀部也罷,能否讓他們給我提供一些建議?”楊烈低聲對著冷梓溪說道。
冷梓溪立刻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又回來了,低聲說道:“智囊團、參謀部、前敵指揮部經過簡短的會議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建議。”
“為什么?”楊烈眉頭一皺。
“原則上他們沒有對你指手畫腳的權力!”冷梓溪輕聲答道。
“那他們?”
“他們只是觀察和記錄!”
“觀察什么?記錄什么?”
“觀察你的動態,記錄你的行為,以及你的所作所為對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然后進行后續推演。”
“即使我的行為并沒有最大化地帶來利益?”楊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