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隸總督府內雖然已經燃起了數十根火把,但天空中黑色正盛,依然影影綽綽,隱隱中眾人看到兩架陰影伴隨著“嗚嗚~”聲,在空中盤旋,然后一根繩索垂了下來,丁汝昌順繩而下,緊接著是劉步蟾、林泰增、葉祖珪等人……
等人都下完,盤旋在空中的陰影,掉轉頭,向著夜空越飛越遠、越飛越高,直至消失。
“禹亭,你們……真的從天上而來?……”李鴻章瞪大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還有,正卿(鄧世昌的字)呢?”
“正卿……唉!”丁汝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莫非正卿役了?”李鴻章心中突然有一股莫名地悲痛。
“不,中堂大人誤會了,正卿此時正坐鎮倭國皇宮。”丁汝昌見李鴻章誤會了,趕緊答道。
“啥玩意?”丁汝昌的話讓李鴻章差一點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中堂大人且容我等細細容稟,現下,先請中堂大人封鎖消息,畢竟此事實在是匪夷所思。”丁汝昌連忙說道。
李鴻章瞬間醒悟過來,立刻吩咐人封鎖消息,本為以李鴻章的城府不至于如此失態,但奈不住丁汝昌等人出場的方式太過于震憾。
天空,是人類的禁區,但偏偏,丁汝昌等人從他而降,對李鴻章的沖擊可想而知。
“人沒事就好!”書房內,恢復了冷靜的李鴻章喝著茶淡淡地說道。
“人是沒事,可是北洋水師沒了……”丁汝昌哭喪著臉說道。
丁汝昌這句話立刻讓李鴻章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到底怎么回事?我北洋水師擁有定、鎮二艘鐵甲艦,又有經、來、致、靖、濟、平六遠,怎么就沒了,莫非都被倭國給擊沉了?”李鴻章雙眼噴火。
“中堂大人息怒,我北洋水師戰艦除了正卿的致遠艦受創極其嚴重外,其余諸艦皆沒有大損失,只是這些戰艦此時并未在我等手中,而是在楊烈手中。”丁汝昌趕緊說道。
“楊烈!”當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李中堂的腦海中時,李鴻章坐不住了,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條看不見,摸不著的線將會讓自己與楊烈聯系在一起。
“你是說楊烈俘虜了北洋水師所有的戰艦?”李鴻章用一種極其不信但又肯定的語氣問道。
“不止我們北洋水師,整個倭國艦隊也被他俘虜了,事情是這樣的……”丁汝昌剛要說下去,就被李鴻章揮手打斷。
“等下!”
只見李鴻音在書房內來回地走來走去,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李鴻章停了下來,雙眼緊緊地盯著丁汝昌,用異常平靜地語氣問道:“數月前,泰西諸國在遠東的聯合艦隊是不是也是被楊烈給俘虜了?”
“是!”
“難怪了,難怪了……原來不是納蘭元述,而是那楊烈,而且這東南諸省的綠營突然調動至張家口,根本不是來對防備我北洋、付我李鴻章,而是被楊烈給逼過來的,不過,這楊烈到底是何方神圣……”李鴻章再次坐了下來,反而不擔心了。
雖然李鴻章搞不懂楊烈是誰,想干什么,但他能感覺到楊烈似乎對他李鴻章并沒有太大的惡意,而且這個神秘的楊烈既然能將俘虜的泰西諸國的戰艦交給納蘭元述重組南洋水師,那么我北洋水師的戰艦還是能要回來的,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
“禹亭,將你所見所聞,從頭到尾、一絲不差地、極其客觀地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