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紅影向云中散來,被天風震蕩得飄搖不定。
楊戩張臂虛攏,法力到外,將這縷縷紅色禁錮到一處,隱約現出四公主魂魄的形狀。
“這是怎么回事?”
哪吒突然緊張起來,回頭看著龍四公主,連聲音都有些打顫,“他殺了你!可是……可是為什么他現在又在救你?”
“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在昆侖了,你們不都說,是上古大神看不慣楊戩的所作所為,救了我嗎?怎么會是他……這怎么可能!”
龍四也是一臉的不能置信,疑惑地看著鏡面。
“用意念堅持住罷,你的魂魄才不會就此散去。”
楊戩淡然地道,那個隨時會化成虛無的影子落在他雙臂之間,雖然若有若無,卻明顯能看出,那種輾轉邊緣的毀滅,實已痛苦到了極點。
“我猜這是楊戩為了激發沉香的血性,所以對四公主出手,但他又不想真的殺了四公主,所以保住她的魂魄。”
徐文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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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個想法,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從思緒深處飄出,他不敢想,卻擯之不去。遙遠的過去,有一個聲音,淡淡地飄蕩著。
“雌燈只需有千年仁慈法力,配加口訣即可使用”,那是在重華宮時,女媧娘娘賜下雄燈時的叮囑。
仁慈的法力,但是,若法力并不仁慈,那會怎么樣呢?
涼意從背后生起,延及周身,他整個人如同深入冰冷徹骨的冥海之底,冷得讓他的心,幾乎要就因抽搐而停止跳動。
貪戀權位,草菅人命,追殺外甥,這樣一個天地不容的惡人,誰會相信,他的法力會是仁慈的?
如果有燈芯,會怎么樣?或者說,三妹希望的,到底是些什么呢?
“三圣母太惡毒了,他竟然想讓自己的二哥死。”
徐文道。
“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的二哥的。”
楊嬋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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戩睜開眼,手在哮天犬頭上滑過:“沉香,他太不聽話了,被老狐貍將事捅上了天廷,我也護不了他,只有讓他成長起來,自己保護自己,保護三妹。”
哮天犬不明白主人的心思,他想得單純,奇怪地問:“主人,那你為什么不自己教他?你教他,可比那猴子好多了。為什么要弄得他與你勢不兩立?”
楊戩的手忍不住又想敲他,這個笨蛋,從來不知道好好想想。
“就憑他的表現,你以為他會好好用功?”
講到這里,又勾起了楊戩一肚子的火,使力拽了一拽,哮天犬齜牙咧嘴,沒敢作聲。
“又懶,又沒志氣,我不逼著他,他肯用功?劉彥昌,他真是死有余辜,將我楊戩的外甥教成了什么樣子!”
楊戩聲音漸漸拔高,一下站了起來,差點將哮天犬頭發揪下。他在座前來回踱步,發泄著自己的怒氣。
“居然為了兒女情長,全不管茲事體大,自顧自跑到萬窟山去找小狐貍。”
三圣母已經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楊戩座上,看著哥哥步伐越來越快,帶起虎虎風聲。
“之前在凈壇廟,有了寶蓮燈,第二日就睡到日上三竿,不肯練功!”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他想起就心頭生怒的事,平日只能悶在心里,這時也不管哮天犬明不明白,統統說了出來。
“楊戩對沉香真是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