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脆利落,事情說了,不成,立即離去。
云揚忍不住輕聲道:“其實,小弟們將來的出路,未必定要征戰沙場啊。”
上官靈秀背對著云揚,淡淡的說道:“上官家族,祖祖輩輩,都是馬革裹尸,鏖戰沙場;他們若是不去沙場殺敵,這祖祖輩輩的血債,誰來討還!這是上官家男兒的使命,更是宿命!”
上官靈秀此言一出,云揚登時愣住了。
“上官家族的人,戰死沙場,不管是被陰謀陷害,還是被十面埋伏,或者被正面搏殺,都屬于軍人宿命;無怨無悔。我們不會采用戰場以外的手段去報復,免得羞辱了祖先們的浩然之名。然而這份血債,卻終究存在。既然存在,那么就去疆場之上了斷,兩軍陣前,斷命還命,用敵人的血與命來洗刷這份冤仇,替祖先們出這一口怨氣。”
“上官男兒,為疆場而生,為戰斗而活,為國家效死,為生民捐軀!”
上官靈秀激烈的說道:“這是我上官家族的家訓!”
“為疆場而生,為戰斗而活。為國家效死,為生民捐軀!”
云揚喃喃的重復了一下這段話。
這就是上官將門的家訓啊!
看著上官靈秀轉身而去,那高挑的背影,分明是女兒家的婀娜多姿,卻被這位上官大小姐生生走出來一種氣吞河岳的鏗鏘之氣!
步伐堅定,一旦開始邁步,就再不回頭。
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但,卻走出了一種鐵血的凜冽。
“靈秀姐。”云揚不由叫道。
“怎么?”上官靈秀轉頭,看著云揚,突然微笑了一下,道:“我走了。”
轉過身,揮揮手。
“若靈秀姐的初衷只是讓幾個小侄兒修煉玄氣,增強自身實力,更多保命本錢,倒也未必非要找凌霄醉。”云揚道:“我這里也有些法門的。”
上官靈秀背對著他,搖搖頭,道:“修行法門我們也有的,大家都彼此知道彼此;我要找凌霄醉,真實目的也并不是為了什么修行法門,而是……為侄兒找一個……能夠保命全生的靠山。僅此而已。”
“所謂的理由,都不過是托詞。”上官靈秀凄然一笑:“上官家的男兒只要是上了戰場,就不會再回來,這一點我們早已經知道,早已是不可逆的宿命。”
“沒有任何敵人,敢放心讓上官將門的后人成長起來;雖然現在整個大陸所有的將軍都對上官將門有著尊敬和欽佩;但,一旦去戰場上,越是上官家的后人,遭遇只會越慘。”
“沒有任何國家的軍方,希望上官將門復興的。”上官靈秀平靜地說道:“我的侄兒們,什么時候上了戰場,什么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然而我們的使命,就在戰場之上,我們不能不去、注定要去。”
“所以我今天找凌霄醉,希望能夠給侄兒求個護身符……雖然明知道戰場上的敵人無所不用其極,未必肯認這個護身符,卻終究還是想要試一試。但凌大師不在,便再次證明了,上官家男兒的宿命,當真就是如此。”
“多謝你,云小弟。”上官靈秀大踏步而去。
頎長的身影,翩然消失在云揚面前。
云揚兀自怔怔的出神、思潮起伏不定,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