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九天之令關于沈玉石的資料記載,也完全看不出異樣,若非米空群道破,怎么也難以將這個人與四季樓奸細聯系到一起;云揚對此,委實頗有些疑慮的。
總不能……米空群說誰是自己就去殺誰吧?萬一殺錯了好人怎么辦?
吳烈沉吟了一下,道:“沈玉石……敢問風尊大人何以問起這個人?此人有什么蹊蹺之處嗎?”
云揚道:“不瞞吳大人,我懷疑此人與我們天玄崖中伏遇襲之事情有關。”
吳烈神色震動了一下,道:“原來風尊大人也在懷疑這個人……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了。”
“也?”云揚沉聲道:“吳大人的意思是?”
吳烈苦澀的搖搖頭:“沈玉石為人謹慎低調;顯山露水的事情從來不做,無論做任何事情都不貪功冒進;即便有功勛在手,亦是能讓則讓,所以在同僚之中,名聲可謂極好的。”
“同僚之間,即便有人踩著他上位,他也毫無怨言,一個位置坐下來,數年不動,也是平靜溫和;不急不躁;偶爾受人牽連,降了官職,也從無抱怨……這個人,與其說一個沒有任何脾氣的老好人,莫如說是一個人中圣賢。”
吳烈道:“然而老夫一直懷疑,這個人的身上隱藏有巨大的秘密。”
“何以見得?”
云揚問道,從吳烈的描述中,云揚已經隱隱猜到吳烈的疑心所在,但卻還需要更進一步的佐證。
“老夫從事刑律工作這么多年,深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會犯錯,就會有弱點。可是這位沈玉石沈侍郎,卻表現得太完美了。”
“他不貪圖官職,不貪圖財富,不貪圖名聲,不貪圖為民做事……”
吳烈道:“他就像是萬能的…做什么事情,從來不愿意做出成績,就算是做出了成績,也拼命的往別人身上推……不貪圖升官發財……”
“我也曾想過他或許是光風霽月,只知為民造福,不求名利,然而在某些事情上,卻又發現并非如此。”
“那么有時候我就想,這個人為官這么多年,不為名利,也不為黎民蒼生,那他究竟是為什么呢?”
吳烈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沒有任何目標的官員嗎?而且還是一位朝廷大員?”
云揚沉思著,道:“大人曾經調查過此人?”
“是。”吳烈慘笑一聲,道:“當年沈玉石給我做副手,老夫一向謹慎,豈能不查一查自己的副手有沒有問題?所以……開始查。”
“但是查了一個半月之后,老夫派出去的刑部人員,無一例外的全部死于非命。”
“而老夫的妻子,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無緣無故的慘遭毒手。”
吳烈眼中流露有強烈的憤怒不甘之色。
“但沈玉石還是我的副手,對我畢恭畢敬;若有差遣,還是全力以赴……所有死去的人,都各自有一個必死的理由,或者巧合,或者被強人殺死,或者……反正是,任何一個人的死,與這位沈大人都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老夫自己悉心調查之下,確認這些人唯一共同點就只有調查沈玉石而已。”
“老夫為此上報朝廷,并且請軍部的太尉大人協助調查……”
吳烈臉上肌肉一陣抽搐,目光中流露出深切恨意道:“然而就在當天晚上,老夫的兒子就遭了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