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濤目光黯淡,道:“是我對不住她!”
云揚冷冷道:“楊波濤,你沒有對不住她;也沒有對不起我,可是你身為一個玉唐人,你就沒有感覺對不住這個國家嗎?對不住這一年多本不應該死去卻因為你做的事而死掉的那些弟兄們嗎?”
楊波濤目光黯淡,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云揚殺心早已遏制不住,若非剛才楊波濤以命取機,攻擊那黑影人,云揚如何會給他說話的余地,遂沉聲道:“你剛才說有話跟我說,就只是要問你妻子的下落嗎!?”
楊波濤艱難的笑了笑,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澀聲道:“我小時候,父慈母愛,日子過得舒心快樂,喜樂祥和;然而我十二歲那年,母親意外亡故,父親受了刺激,從此不知去向……亦是在那一年,我入了軍伍……”
“多少年征戰下來,我成為了北軍之帥。我楊波濤,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自覺不曾辱沒祖宗。”
“直到前年,我的父親找到了我。他的樣子看起來形容枯槁,命不久矣……”
楊波濤凄慘的笑了笑,道:“當時的我與至親久別重逢,欣喜如狂之余,卻亦感嘆子欲養而親不待,連續數月都服侍在父親床前,為此,還耽誤了一場大戰……”
“但當時的我,心中就只得一個心愿,只要我的父親能夠好起來,就算讓我楊波濤粉身碎骨,肝腦涂地,也心甘情愿,九死無悔!”
“可惜我遍尋名醫,卻無一人能夠令我父親的身體有半點好轉,就在我束手無策,痛心疾首的時候,我父親告訴我,他的傷確實無藥可救,但卻還有一個方法能夠讓他繼續活下去的,只是這個辦法非常的難。”
云揚仔細的聽著。
楊波濤聲音微弱。
一字一字斷斷續續。
但云揚知道,楊波濤現在所說的,沒有一句是假話。
“從我請來的眾多醫者口中,我早已得知父親的病無藥可救,再難有轉機,卻聽父親說有辦法,何異天籟,當時的我,只知道要救我父親的性命,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還怕什么難?于是我父親告訴我;他之身體狀況乃屬逆天而行,為天所傷的天譴之傷,此傷無藥可救,無法可解,任何靈藥秘術功法盡都無能為力,唯有世間最本源最本質的威能方可濟之,而且單只一種本源能量仍是無濟于事,非得聚合金木水火土雷血風云等全部的九大威能,助其五行易換、汰換敗血、風雷淬骨,借云凝形,方能脫胎換骨,回復痊愈。可是想要完成這件事情,便需要請動九尊齊聚,這把我難倒了。因為這件事,非但遠遠超出了我的權限范疇。”
“甚至還不僅是做不到的問題,莫說我找不到九尊。就算能夠遇到其中一個兩個,也沒什么說話的機會,就只說九尊大人常年馳援玉唐戰場,稍有安歇之時,豈能因一家一人而勞動九位大人。”
“更別說皇帝陛下早已嚴令任何人打聽九尊的消息。”
“我為此,夙夜憂思;也曾冒昧前往九尊府多次,終是無緣面見。”
“后來父親又跟我說,求助九尊之事他可以自己完成,因為他有一件可以打動九尊相助的寶貝,九霄彩虹草。只要能夠讓他見到九尊,他會以九霄彩虹草與九尊交換一個活命的機會;而如果九尊還不同意,他才會搬出來我的名字,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