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是變化太大,致令熟人當面不相識啊!
嗯,一定是這個樣子,肯定是這個樣子,今日之云老跟之前的云老單就外貌上,確實分別極大,根本就是一個少年人,認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在勢成騎虎的蘭大丞相只能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了!
……
云揚這會已經進入到了這間小屋子的內中。
剛才君莫言在外面的表現,讓云揚感覺到這人還是非常靠譜非常不錯的一個人,但是……事關始終太過于重大,云揚豈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無論如何,君莫言終究是出身紫幽,他可以對老獨孤抱有善意,可是自己這個四國頭號公敵,雙手沾滿四國兒郎鮮血的惡魔,還是不要太聲張的好!
君莫言白衣如雪,跟在云揚身后,長劍不知道何時,已經靜悄悄的歸鞘了。
云揚能夠感覺到,君莫言的眼神刺在自己背上,那種刺痛感。
就如同每走一步都會被長劍刺一下那樣子。
“你是誰?”君莫言道。
云揚道:“一個醫者而已,來此只為療復傷者傷勢,你卻又何必執著于我是誰?這于傷者何益?!于閣下何益?!”
君莫言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傳聞中紫龍城這段時間里來了一位世外高人,非但修為通天,更能號令玄獸,還被醫仙家族奉為老祖宗……想必就是你了?”
云揚淡淡道:“若是沒有別人的話,那么就是我了。”
君莫言怪異的笑了笑,道:“只可惜,你并不是鳳弦歌!”
云揚道:“哦?”
君莫言冷冷的一笑:“你是一個充別人殼子的冒牌貨!”
云揚淡淡的笑了笑,道:“何以見得?閣下識得酒神?”
君莫言冷靜冷淡的聲音:“沒什么何以見得,就只因為是我說的,所以你就是冒牌貨!”
云揚淡淡的笑了笑:“既然知道我是冒牌貨,為何不在外面將我拆穿!?”
君莫言冷冷的笑了笑,道:“你這般興師動眾大費周章地混入紫龍城,既然不是鳳弦歌,那么你就肯定是……那邊的人!”
云揚心中抽了一下:“劍者的說法未免太過武斷。”
君莫言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慌張,我不會拆穿你,既然他們當你是鳳弦歌,我也可以當你是鳳弦歌,又或者你就是鳳弦歌,維持這個現狀才是當前最好的狀況!”
他的目光看向房內,有些傷感的說道:“那里面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一生實在欠他良多,負他良多。”
“現在兩國交戰,立場森然,我無法不顧自己的立場,更不能抹殺我的出身故國;不管我漂泊在外多少年,我始終還是當年的那個紫幽少年。”
“所以他現在仍舊躺在這里,我有心有力,卻不能救他出去。這是一份巨大壓力,亦是一場難言的折磨!這段時間里,我的良心就像是被狗吃了,不復存在了!”
“我可是一個劍客啊!素來寧折不彎,絕不肯抹殺良心的劍客!”
“可是現在我的心……”
君莫言長嘆一聲。
云揚也跟著嘆了口氣,他完全可以了解明白,君莫言此際這一聲嘆氣是什么意思——
頂尖劍者的心,從來都不應該存在瑕疵,任何一點一滴的瑕疵都不該存在!
任何的愧疚,后悔,遺憾,諸如此類的負面情感,都不應該存在!
一旦存在了,便會影響劍心鏡明,對于未來劍道,亦會生有阻力。
然而君莫言現在卻明顯就是左右兩難,進退不得。
若是顧全私誼,放了自己的朋友,不管他在江湖上有多么崇高的地位,但,他出身紫幽帝國卻是事實,為私情而縱敵,就是賣國奸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