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大抵是在秋劍寒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吧?
將心比心之下的戰歌,若有所思!
“自古名將如美人!”寒山河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不許人間見白頭。秋劍寒……須發皆白了……啊……”
這句話中間的停頓,令到戰歌的心中如同被響鼓重錘猛地擊打了一下。
是啊,不管是一代軍神,還是傳奇名帥,都必然要從這歷史的長河中退落下去;屬于他們的璀璨時光……至多也就僅僅只得那么幾十年而已!
如秋劍寒,如老師者,已經是極之幸運的存在了!
“這一戰,玉唐已經敗了,再無轉圜余地。”寒山河悵然道:“相信秋劍寒就算能暫時得保一命……終究也多活不了幾天了,戰歌,何必非要讓一代英雄身首異處呢?不管對敵時他如何可惡,令你頭疼萬分,但,無論如何都不可否認,那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更是值得任何人,尤其是軍人緬懷的英雄!”
戰歌汗顏無地,躬身稱是,不再就此事而糾結。
……
那邊。
在一團混亂之中,云揚等人終于護著秋劍寒的馬車,來到了傅報國這邊的陣營之中。
傅報國第一時間飛奔而來,滿臉盡是焦急之色地問道:“老元帥怎么樣了?可是有礙么?”
云揚嘆了口氣,他的心情同樣沉重,絲毫不遜色于傅報國,猶有過之。
事實上,他也正想問這句話,在剛剛闖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問了。
但他不敢問。他害怕,真的害怕,唯恐自己聽到的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消息!
我已經失去了太多!
不想再失去了,不能再失去了,不能再失去了啊!
老天爺!
這個盤桓在云揚心中已久的問題,被傅報國問了出來,他緊緊的攥著拳頭,耳朵卻是豎了起來,緊張的聽著,聆聽著不可回避的答案!
“老元帥此際乃是受了重傷,最初是在西門決戰之時,被魔箭手金無蕩偷襲,中了一箭……”白衣雪滿臉盡是慚愧,畢竟,秋劍寒乃是在他的保護之下,卻遭到了暗箭偷襲。
無論如何,都是他保護不力,難以洗雪的奇恥大辱。
“……那金無蕩也已經被我斬殺在亂軍之中……”
白衣雪弱弱的說了一句,卻自迎來了云揚一個凌厲的眼神。
魔箭手金無蕩,向來有天下第一箭的雅號。
箭矢這種兵器,向來俱都是軍旅之中專用之器械,江湖人士很少有人亦弓箭為武器;偶爾就算是有用弓箭的,也不過是附帶順手,絕少有當真嫻熟應用的。
但這位魔箭手金無蕩卻是與眾不同。
因為他最主要的、亦是唯一的兵器,就是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