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獨孤愁的傷情劍猛然間展開,場中局勢也隨之大變。
滿目劍光橫天,卻更多了一份凄涼悲傷的味道,大半個天唐城,無數人都在這一刻感到了由衷的黯然神傷。
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凄涼。
近距離觀視此戰的云揚更是首當其沖,他雖然年輕,然而心中的悲憤仇怨黯然之情,卻足以比肩世上任何一人,此際可謂感慨良多;只覺心旌動搖,難以自持,竟生出一種生無可戀、不如歸去的想法。
一念生,即有萬念相隨,為心魔所擾的云揚面色變幻不定,氣息起伏劇烈,眼見著隨時可能遭到心魔大舉反噬,走火入魔。
“吼!”
凌霄醉看到云揚臉色變幻異常,如何不知道他無法承受,及時發出一聲清吟,驚醒了云揚。
云揚得凌霄醉相助,自心魔反噬之中悚然醒來,再凝神注目于天際戰局之刻,卻只見見天空中只得一片黑沉沉的大幕,無生無命無活,唯有滿滿的悲傷凄涼,籠罩天空。
除此之外,再沒有半點聲息。
“戰斗結束了?”云揚有些不可思議。
“這就是天愁地慘。”凌霄醉道:“屬于獨孤愁的專屬氣場,此招配合劍意,已經將年先生困在了里面。”
“原來如此,那就是孤獨前輩反轉戰局了?”
“此招乃是獨孤愁的獨門之式,亦是不敗之招,縱使年先生的修為要略高獨孤愁一發,但若是不能夠在一個呼吸之中闖出這天愁地慘范疇,仍要斃命于此。”凌霄醉目光炯炯的看著天空,目光冷厲空前。
“他應該能出的來。”云揚搖搖頭:“年先生斷斷不會就這么死的。”
他若是死了,我又要去找誰報仇!?
這個人,這一生,最終只能終結在我的手里!
“想不到你竟也有這樣的想法。”凌霄醉有些驚訝的看了云揚一眼,道:“我也是這么認為,年先生縱然被困,卻絕不會死在這里,獨孤愁不敗之招的記錄,只怕要終止于今日!”
云揚嘴角抽了抽,心道咱們想的是兩回事。
拋開不解之仇,必殺之愿的話,我不知道多么希望年先生趕緊玩完,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是時,但聞黑幕中漸次傳出來重重擊打的聲音,如是僵持了片刻之后,突然間一聲厲聲長嘯,突破了茫茫黑幕,沖空而起;黑幕亦隨之乍然炸裂,一道道浩蕩劍光,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黑幕之中不絕沖起。
一時間,整個天空盡都被劍光照射得亮如白晝。
一道人影,長發揮舞飄揚,伴隨著一蓬鮮血扶搖直上,瞬間便已經沖到了百丈高空,一聲厲喝:“傷情劍果然不俗,天愁地慘,的確可怕!獨孤愁,你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一劍之賜,他朝本座定當奉還!”
大幕炸裂,獨孤愁身形挺拔站在高空,冷笑道:“下次再見,你不會再有今日的幸運!”
按照一般情況,或者說正常的江湖規矩而論,年先生既然說出這樣自承不及的話,更兼已經是身在高空,合該就要就此離去了。
不意就在獨孤愁回應話音未落之瞬,卻聞年先生驟發一聲長嘯,喝道:“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雖然其嘴中說著山高水長,后會有期,然而且身形卻好似一支利箭也似地疾沖了下來。
一手猛然張開,抓向顧茶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