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四季樓的十七個人明顯騷動了一下,幾聲驚呼從那邊傳來,隱約可聞。
縱使變生肘腋,一切來得出人意表,但彼端仍然迅速又兩道人影閃動,宛如閃電般迅疾,將梁蒼海的無頭尸體接住,但凌霄醉卻分明看到對方渾身劇震,顯然是詫異于當前狀況。
而直到此刻,那大鐵錘才從空中落地,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動,整個玉唐城抖了三抖!
那兩人在空中轉頭看來,目光直指顧茶涼,雖然彼此距離遙遠,難以造成實質的殺傷,但是對方眼中那森森的寒意,卻是絲毫不曾掩飾,盡是殺機。
顧茶涼絲毫也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暢意開懷道:“你倆看什么看?所謂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我之前泄露天機,告訴他將有血光之災臨身,死關將至,他卻不以為然,所有的一切自然便是他自己找受的,怪得著我嗎?!真當我天問之名是欺神騙鬼的神棍嗎?”
那邊,一個清雅的聲音說道:“天問,果然是有神鬼莫測之機,窺探天意之能,此際見面更勝聞名,佩服佩服。”
顧茶涼嘲諷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個被你們推出來試探虛實的炮灰而已,無謂故作姿態,徒然令人作嘔!若是真的當他是兄弟,何不替他前來一試九尊府鋒銳?”
那邊,幾個人怒哼一聲,一只只手按在了各自隨身兵器之上,蓄勢待發。
顧茶涼見狀仍是全不在乎的款,仍舊是猖狂大笑連連:“可嚇死我了!你們四季樓的人真是牛逼,既然這么有愛,有兄弟情誼,現在梁滄海死了,你們還不趕緊為他報仇嗎?!并肩子上啊!”
“殺死梁滄海的,就是眼前的九尊府!直接過去為他報仇,在那邊拉架勢,擺姿勢有什么意思,真刀真槍的火并才是正經知道不?!”
顧茶涼呸的一聲,鄙夷道:“敢動九尊府你們才是當世頂峰,否則就是一幫無膽匪類!修為再高,仍舊是鼠輩一群!”
凌霄醉哈哈大笑:“老顧你這話說的真不錯,不錯不錯,不敢為自己兄弟報仇的人,修為再高,也是鼠輩!”
彼端,四季樓的那十七個人狠狠地看著這邊三人,森森殺意不斷累積,宛如洪水久閘,一旦宣泄,必定沛然莫御,無可抵御!。
但凌霄醉三人卻是絲毫不懼,持續冷嘲熱諷,哈哈大笑,擺明就是在氣人,氣死人!
下面,九尊府仍舊持續散發著熠熠的紫光,巋然不動,就像是不可撼動的崇山峻嶺,冷眼面對天下。
好半晌過去了,縱使是如何憤怒,縱使被再三再四的冷嘲熱諷,但四季樓的那十七個人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再有對九尊府出手的想法!
如梁滄海這樣的超級高手,與凌霄醉獨孤愁都足堪齊平的同一級數強者,不過一擊嘗試,卻即時被九尊府的反撲輕松滅殺……自己上去,豈不就是送死?!
甚至就算是十七個人一起聯袂出手,也未必就能建功,沒準還是是多送去十七條性命給對方!
凌霄醉與顧茶涼等人不惜自貶身價,自降身份的開嘲諷分明就是心懷叵測,主旨騙自己等人送死,端的可惡!
一個冷冷的聲音遙遙傳來:“凌霄醉,獨孤愁,顧茶涼,你們三人今日的所作所為咱們都記住了!山不轉水轉,山水有相逢,你們狼狽逃命的運氣,不會再有下一次。”
說話之人一言才落,也不等這邊回話,徑自直截了當的下令續道:“我們走!”
獨孤愁揚聲說道:“走著什么急啊,那個假扮鳳弦歌的家伙死了沒有?我們三個可是都很關心這個老朋友的死活啊,旦夕白頭,彈指命頹,也不止還有幾天的日子可以掙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