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玄崖上盡是一片悄然;云揚現在是真正的不急不燥,靜候那人的到來!
他相信年先生一定會來的。
乍然,山后響起一聲長嘯。
云揚緩緩轉身,看向傳出聲音的方向,臉上露出來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那抹笑意中卻隱蘊著著一股子莫名的殺機。
盤膝而坐的計靈犀也是立即站了起來,循聲看去的同時,雪亮長劍赫然上手。
天玄崖上除了云揚之外的人盡是敵人,剛才出聲者自然也是……敵人!
適時,一道人影身形縹緲地出現在濃霧彼端,年先生素來清雅的聲音此刻以一種很是壓抑的方式響了起來:“云尊,你在哪?”
此際天玄崖上所籠罩的大霧太過于濃厚,較之伸手不見五指更甚多多,年先生雖然是布陣之人,卻也無能例外,根本看不清楚稍遠處的物事。
云揚道:“我在這里,恭候閣下來到。”
話音未落,年先生飄渺的身影,已然循聲來到了他的身前。
此刻的年先生,一如之前所見之時的一身青衣,渾身上下盡都是整整齊齊,連頭發也都很整潔,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大戰之后幾乎累死狼狽不堪的那種痕跡。
整個人的狀態便如是春日游玩踏青歸來,說不出的風情雅致,更沒有大戰之前的緊迫。
云揚眼中閃出一絲意外,顯然對年先生當前心境狀態判斷有所偏差,不禁警惕更多了三分。
“云尊果然是云尊,不負智尊美譽。”年先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今日一戰,乃是我們四季樓敗了。”
一上來便認敗了?
這是什么打開方式?
云揚心中更加的覺得怪異,道;“年先生親口認敗,本尊該當欣慰,可是貴我雙方立場迥異,不死不休,這場宿怨,可非是一句服輸認敗就可以了結的!”
非是云揚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一意趕盡殺絕,委實是雙方早已不存轉圜余地,任何化解雙方死結的方式方法全然無效,必須以一方徹底滅絕才能了結!
年先生嘿然道:“云尊大人誤會了本座的認輸真意,本座雖然坦然認敗,卻非是籍此了結此役,更加沒可能束手待斃。戰,還是要戰的,血債唯有血才能了結,云尊大人向來都是這么認知,這么做的,我們四季樓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面比云尊大人更低一頭,不過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云揚慎重道;“你繼續說。”
“此戰終結,就只有一方或者可以走下天玄崖!”年先生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不管是你,或者是我。”
“年先生的意思是,決戰還要進行,認敗之說無關宏旨?”云揚皺眉。
“本座若是說恩怨到此為止,云尊大人肯認同么?”年先生冷笑一聲。
“那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的。放虎歸山從來不是本尊的個性。”云揚眼中有深刻的恨意與忌憚。不說大仇未報完,就只說留著這幾個人可能造成的后果,云揚便自問承受不起。
端的遺禍深遠,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