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依言坐下之后,馬博川繼續說道:“不過你的潛伏任務,存在一定的復雜性和多變性,以及更多的危險性。”
馬博川說的這些魏定波心知肚明,畢竟他是軍統安排到后方搞滲透,但是在培訓之后被看中,然后被安排去日占區搞潛伏,但其實他本身就是地下黨。
這樣一個身份,他哪怕是去日占區搞諜報工作,也跳不開軍統的人,這個問題會一直伴隨著他。
身陷夾縫,險象叢生!
這樣一種狀態能否完成工作?
這正是馬博川所擔心的,同時也是房沛民的擔憂。
“我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難。”魏定波語氣之中,透著滿滿的堅定。
行厄之年,生而為男,必有所承擔。
“你現在所面臨最大的困難,便是組織不方面安排你潛伏到偽政府和日軍中去,不是擔心暴露給敵人,而是擔心暴露給軍統。”馬博川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組織這里有渠道,可以將魏定波安排到一些敵人的機構中去,可如果這樣安排的話,這些渠道將會暴露給軍統。
軍統在國難當頭之際,依然對組織進行滲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組織的渠道豈能讓他們知曉。
面對這樣的情況,魏定波腦海之中思索片刻,立馬說道:“組織可以不用安排我具體的潛伏工作,而是給我一個命令,讓我潛伏到敵人內部,剩下的交給我自己想辦法。”
“只給一個命令?”
“是的,只需要一個命令。”
“會不會太兒戲了?”
馬博川認為,潛伏工作前期籌備很是重要,沒有任何任務計劃,只給同志一個潛伏的命令,聽起來頗為兒戲。
“并非全無章法,而是讓我前去觀察情況,伺機打入敵人內部。”魏定波覺得這樣的說辭,在軍統這里是能解釋通的。
軍統行動處之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畢竟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分析,時局瞬息萬變你安排的再好,下一秒可能也會發生天差地別的變化。
“可就算這樣能應付軍統,那你怎么打入偽政府和日軍內部,展開工作呢?”馬博川詢問。
“且走且看,或許軍統能幫上忙呢?”魏定波笑著說道。
“軍統幫忙?”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你小子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打算,別賣關子了,快說出來。”房沛民在一旁開口。
“談不上打算,確實要看具體情況,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別嬉皮笑臉的,認真點。”
“老師我非常認真。”
馬博川此時出言說道:“房主任,我認為定波說的沒錯,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潛伏任務,我們安排的再好,可軍統會如何應對并不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如見招拆招。”
“馬先生英明。”魏定波這溜須拍馬的毛病,一時半會還改不掉,不過也不用改,到了偽政府和日本人那里一樣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