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對話沒完,陳禾苗瞇著眼睛說道:“媽媽走不走,上學快遲到了,不能比曉玲去的晚。”
馮婭晴聞言,又瞪了魏定波一眼,帶著陳禾苗出門。
看著離開的小丫頭,魏定波覺得這心魔好像更重了,自己有必要下次幫忙開導。
至于馮婭晴說他起反作用,他不認同,心魔這東西不破不立。
魏定波自己在街上吃了口東西,前去機場繼續工作,今日有通行證在手,日軍士兵沒有阻攔也沒有搜身,他獨自進去。
沒有四處亂逛,直奔靖洲辦公室而去,今天望月宗介沒來,靖洲還未起床呢。
他也不打攪靖洲,獨自在一樓開始自己昨天沒有完成的翻譯工作,至于靖洲的跟班,看魏定波是很不順眼。
一方面是因為魏定波導致他被靖洲打了一巴掌,另一方面則是魏定波的到來,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他將魏定波視為競爭對手,可魏定波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中,甚至于連他叫什么名字都沒去關心。
境界不同,何必放在心上。
一直等到快中午,靖洲才姍姍來遲,從樓上下來問道:“今日有人過來嗎?”
“沒有主任。”魏定波停下手里的工作抬頭說道。
“休息一下,一起吃個飯。”靖洲是起床就吃。
吃飯日軍這里有食堂,不過里面多是日本士兵,靖洲總覺得不自在。
所以都是讓人去打飯,拿回來舒舒服服的吃。
尋常這個工作都是跟班去做,今日魏定波起身說道:“我去吧。”
看到他自覺,跟班心里暗道他識相。
魏定波拿著飯盒離開,跟班殷勤的給靖洲倒了杯茶說道:“我還以為他想要我去給他打飯,不知道個先來后到。”
“察言觀色的能力他還是有的。”靖洲很滿意魏定波主動去打飯。
雖說這個跟班能力不行,可他畢竟是靖洲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魏定波若是一上來就不將這個人放在眼中,那靖洲臉上無光。
拿著飯盒來到食堂,里面人已經很多,并沒有太多人注意魏定波,都自顧自的吃飯聊天。
魏定波前去打飯,菜的種類還不錯,且有幾個葷菜他都一樣要了點。
然后裝了米飯和幾個饅頭,就離開食堂,趁熱拿回去吃。
路途不算遙遠,回來還是熱的,放在桌上打開往靖洲面前推了推。
“主任吃米飯還是饅頭?”魏定波問道。
可靖洲卻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桌上的飯菜出神,別說靖洲出神跟班臉色也難看。
“食堂的飯菜?”靖洲問道。
“是啊。”這里除了食堂,也沒有其他地方有飯。
“今天還真是豐盛。”靖洲卻看著跟班說道。
“我問了他們說天天如此。”魏定波低頭盛飯回答。
跟班低著頭不敢去看靖洲,因為平常他打回來的飯菜,種類少不說數量也不多,看起來就像是殘羹剩飯。
靖洲以為大鍋菜都一樣,沒有挑三揀四,嘴饞了就讓人出去買點回來打打牙祭,反正他有錢。
可今天魏定波打回來的飯菜,種類多數量多,與往日形成極大的反差。
要是食堂飯菜天天都是如此,跟班之前打回來的那叫什么?
跟班是有苦說不出,那些日本人壓根就瞧不起他,每次他去打飯都是隨意給一勺,他想再要一點對方就大聲呵斥。
雖然聽不懂日本人說的什么,但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話,跟班以為魏定波今日去食堂打飯的待遇會和自己一樣,誰知道截然不同。
當然截然不同,魏定波一口流利的日語,打飯的日軍以為是自己人,那能一樣嗎?
靖洲不動聲色開始吃飯,總不能當面批評自己的人,讓魏定波看笑話不是。
可這心里對他是越發不滿,現在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這豐盛的飯菜吃在嘴里,跟班如同嚼蠟,他真后悔今日讓魏定波去,自己乖乖去不就沒這些麻煩了嗎。
魏定波好似全然不知道兩人心中所想,坐下一同吃飯,還讓跟班多吃點,可謂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