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行事小心在照片這件事情上面未留下隱患,所以魏定波此時也不必擔憂,僅僅只是分析伍重之事罷了。
汽車的手腳乃是魏定波所為,但是他足夠謹慎并未被望月稚子和孔瑞察覺,甚至于伍重當時已在車上,更是不得而知。
他轉瞬即逝完成一切,當然不會留下明顯的線索讓人懷疑,再加上巡捕在他們之前搜捕劉云,導致孔瑞認為伍重有所問題,那么現在自然也不會將矛頭對準魏定波。
反其道而行之。
魏定波現如今就是和孔瑞所言不同,他說伍重有問題,魏定波則分析對方沒有問題。
畢竟你想要一口將伍重咬死,魏定波覺得沒必要,且每次武漢區出現問題,內部都有人是內鬼,這豈不是太巧了。
抓到一個內鬼,又出現一個內鬼,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武漢區中內鬼眾多,還是說真正的內鬼根本就沒有找出來呢?
在這種想法之下,魏定波想要的不是武漢區出現內鬼,而是讓姚筠伯和陳柯林明白,武漢區內沒有內鬼,這一切不過是法租界內的抗日組織做的。
但這樣一來豈不是幫伍重開脫,若是伍重無罪魏定波想要接替他的職位自然沒有希望,與魏定波之前所言豈不是產生矛盾。
并不矛盾,魏定波此時用的辦法是退一步之法,那就是伍重不用死,只需要離開武漢區便可。
人死了,和人離開,位子同樣都是空出來的。
而且他看似是在幫伍重開脫,但就他說的那些話,足以讓姚筠伯和陳柯林細細琢磨很久了。
為什么巡捕先知道消息,為什么車子動不了,但是阻擋車子的東西找不到了等等。
“區長,屬下還是認為這件事情背后有抗日組織的身影,我們區里這樣調查弄的人心惶惶,或許正是他們愿意看到的。”魏定波最后又開口說道。
“你說的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區長。”
等到他離開,姚筠伯對一旁的陳柯林笑著說道:“行動的就四個人,除卻伍重之外,三個人三種態度,也是少見。”
陳柯林接話說道:“孔瑞認定伍重有問題,認為是他泄密同時不用車子阻攔故意放劉云跟著巡捕房離開,望月稚子則是模棱兩可,認為伍重或許有問題,也或許沒有問題。魏定波覺得伍重沒有泄密,覺得是抗日分子所為,建議現在不要繼續調查伍重。”
“三人三個想法三種態度,倒是讓我們不太好判斷呢。”
“其實屬下倒是覺得魏定波言之有理。”陳柯林說道。
“說來聽聽。”
“宋南坡一死租界內便亂成一團,抗日組織必然是清楚發生了什么,那么在他們的視角來看,劉云被巡捕房帶走是最好的,肯定是想要阻止我們抓到劉云殺人滅口。”
“你也覺得車子的問題是抗日分子所為?”
“都在租界這一畝三分地內,況且那幾日我們的人都忙著找劉云,顧及不到抗日分子,他們盯上我們不足為奇。”
“可伍重這里的消息確實太慢,耽誤了一天有余,不然我們必然比巡捕房的行動快。”姚筠伯對于這件事情很是不滿。
行動隊下面的人發現劉云,卻覺得看錯了沒有匯報,等到消息傳到伍重耳中,居然已經是過去一個晚上。
而巡捕房去那個范圍內搜查的時間,不過是第二日早上,也就是說如果伍重的行動隊早點匯報這個消息,武漢區可以提前巡捕房一天去搜查,怎么可能最后落得千鈞一發之地步。
你說這究竟是伍重的反應慢,還是故意為之?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姚筠伯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