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魏定波的想法,秦方好約兩三次望月稚子能同意見一面都算不錯,怎么這一次又要見面?
其實望月稚子往常是不會同意見面的,不管是用工作當做借口,還是用很敷衍的理由,她都會拒絕。
但昨日和望月宗介見面,得知自己父親電報讓望月宗介幫忙,便心知秦方好此次來武漢肯定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昨夜望著魏定波離去的背影,望月稚子晚上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后決定和秦方好說明白說清楚,讓他早點死心離去。
這一次魏定波可沒有盛裝打扮出席,而是下班之后和望月稚子一同離開,且沒有去租界內。
這一次約的地方距離望月稚子更近一些,也是秦方好表達細心的細節,只是望月稚子視而不見。
再度見面看到魏定波依然同行,秦方好臉上雖還帶著笑意,卻多少有些不悅。
望月稚子也不管這些,直接當面說道:“我昨日見過義父,知道了我父親的意思,也明白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我勸你最好早點死心,我義父已經被我勸住,你也莫要心存僥幸。”
這話說的很打臉,秦方好能保持微笑實屬不易。
“那是長輩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對你……”
“我去個洗手間。”望月稚子只想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可不想要來聽秦方好的表白,尤其是在魏定波面前,她更加覺得不自在。
眼看望月稚子離去,秦方好立馬對魏定波問道:“你去機場了?”
他能反應過來,望月稚子去見望月宗介,肯定是魏定波在里面起到了作用,畢竟有消息稱憲兵隊從馬家墩機場接走了人。
秦方好剛才也不過是故意說些肉麻的話,讓望月稚子不適離開,他好和魏定波單獨交談。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富士川大樹已經到了漢口,但是具體住址還不得而知。”魏定波低聲回答。
“既然是憲兵隊的車子接走的人,能不能在街面上找人打聽一下,當天誰看到了車子朝著什么方向而去,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秦方好提議。
魏定波直接否決說道:“漢口街面上的暗探非常多,單單是武漢區的暗探就數不勝數,別說警察局、憲佐隊、憲兵隊、特務部、特高課、司令部等等機構所培養的暗探,在街面上打聽消息,很容易就會傳到日本人耳朵里面。到時候一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導致他們提前有所防備,我們再想要制裁富士川大樹難度只會更大。”
秦方好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說道:“那接下來要如何調查,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如果富士川大樹破譯了一些電文密碼,那么能翻譯的電文并不是一份兩份,可能會很多。”
組織電臺發報的電文加密密碼,隔一段時間會換一次,但是換電文密碼并不容易,你要告知報務員,就需要將電文密碼本重新安排人送過來。
所以說這個周期并不短,你在這個周期里面發報用的加密密碼,其實都是一樣的。
那么日軍只需要成功破譯一種密碼,就可以破譯很多份電文,你不早點制裁富士川大樹,若是等到他都破譯完,你哪怕是將他殺了,也不能阻止電文內容被敵人獲悉。
歸根結底是要快,在富士川大樹還沒有破譯出來,甚至于是破譯出來一小部分的時候,就將他給制裁掉。
秦方好說的問題魏定波心中自然清楚,可是街面上打聽只是給日軍提醒,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想要深入調查,必須要有更加巧妙的辦法才行。
但如何巧妙呢?
魏定波還未想到辦法,他今日并不想和秦方好見面,原因就是還沒有調查思路,可是偏偏望月稚子一反常態要和秦方好見面,反而是將魏定波和秦方好弄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