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章凱辦公室出來,與他一同前往姚筠伯辦公室,門口之人已經提前告知,所以不用通報兩人便推門進去。
問好之后,姚筠伯讓兩人坐下。
“區長,有什么吩咐嗎?”章凱出言問道。
姚筠伯示意下面的人給兩人倒水,他則是對魏定波問道:“外面的消息聽說了嗎?”
“聽說了。”
“什么想法?”
“租界陰魂不散。”
“我們落了他們的面子,他們必然也不會心甘情愿接受這樣的局面,不敢對付日本人,就只能盯著我們不放了。”
“屬下明白,屬下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打算怎么做?”
“科長說安排人保護我,不給他們動手的機會。”魏定波說道。
姚筠伯轉而去看章凱,章凱說道:“是的區長,定波現在算是租界和區里斗法的關鍵,勝負便在生死之事上,我們切不可讓租界得手。”
安排人保護是常規操作。
章凱他認為自己的安排沒有任何問題。
但姚筠伯此番卻問道:“你認為現在還是區里和租界內的事情嗎?”
面對姚筠伯的這個問題,章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難道不是嗎?
“還請區長賜教。”章凱說道。
姚筠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現在這恐怕是租界和抗日分子的事情。”
“抗日分子!”章凱瞬間明白過來,他此前就提醒過魏定波,抗日分子可能也會插手這件事情。
畢竟有十根金條,現在可是十五根了。
但是章凱認為,不管是抗日分子動手,還是那些亡命之徒動手,這不還是區里和租界的事情嗎?
所以姚筠伯現在說是和抗日分子之間的事情,并非很準確。
但魏定波此時臉色有些難看,姚筠伯為何這樣說?
那就是想要用這件事情對付抗日分子,不然何必要強調這一點?
章凱不是想不到,只是他認為不重要,不管是亡命之徒,還是抗日分子,都不能讓他們對魏定波造成威脅,這就夠了。
顯然姚筠伯不是這樣想的。
章凱細思之下已經明白,他看了看魏定波,也沒有再開口說什么。
“你明白嗎?”姚筠伯對魏定波問道。
“全憑區長做主。”魏定波很明智的說道,現在不是你發表意見的時候。
姚筠伯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安排,你明白不明白都沒有用。
顯然對于魏定波的回答,姚筠伯很滿意,他笑著說道:“區里不會安排很多人保護,但你回家沿途都會有人駐守,如果你遇到襲擊,他們會第一時間支援你。”
章凱張了張嘴,很想說什么,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章凱認為,你用魏定波做誘餌,想要引誘抗日分子動手,這本身就存在非常大的風險。
如果抗日分子真的得手了呢?
就算是你抓到他們,但是魏定波死了,你已經是損失巨大,輿論也會對武漢區不利。
這樣換命明顯是不值得的。
其次就是,你能確保一定是抗日分子動手嗎?
雖然大概率會是抗日分子動手,但是你不能保證沒有亡命之徒想要殊死一搏,所以說這樣的引蛇出洞,怎么看都是不劃算的。
不過面對姚筠伯的意思,章凱不好詳細詢問。
章凱都不好問,魏定波能問嗎?
他自然也不能問,只能點頭表示自己會小心,不會給敵人殺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