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慢遲回來了,四個人開始閑聊,有陸葉舟在場,永遠不會冷場,笑話一個接一個,即便是說些普通的話,也會輔以逗人發笑的表情與動作,陳慢遲的那點命師功底根本抵擋不住,一直在笑,不得不頻繁地去補妝。
回家的路上,陳慢遲臉上仍殘留笑意,“葉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陸葉舟堅持讓陳慢遲叫他的小名,然后稱她為“慢慢姐”,無論如何不改。
“他從小就是這樣的人,現在是如魚得水。”陸林北也覺得陸葉舟越來越瀟灑自如,剛來翟京時的那點緊張消失得干干凈凈,像是從小在此長大,熟悉一切規則,哪怕是第一次走進某個地方,也能做到“賓至如歸”。
這是陸葉舟的本事,陸林北自認為永遠也做不到。
枚千重與崔筑寧之間的暗戰正在緊張進行中,陸林北身為“關鍵人物”,卻對雙方的計劃細節一無所知,只能默默等候,同時做好自保的準備。
枚忘真給他的電擊棒總是留在車內或者床邊,隨時可用。
李晴游承諾崔筑寧現身的第三天,也就是周四,她沒有按約定來算命店,當天上午客人極少,只有一對情侶進來看了幾眼,對店里的古怪擺設比算命更感興趣,問了幾句轉身走了。
陳慢遲唉聲嘆氣,“最怕這種人,當算命是稀奇玩意兒,當命師是古怪的動物,看一眼就走,比你們這些不信的人還難對付。”
“去吃飯吧,心情會好一些。”陸林北勸道。
食物果然有安撫作用,陳慢遲的心情好起來,拽著陸林北去河邊散步,看向煥然一新的垃圾島,她感慨道:“現在我偶爾還能夢見那些垃圾,真是……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吧?”
“應該不會。”陸林北擔心會有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
多日不見的喬教授發起通話,陸林北立刻接聽。
喬教授的聲音極為興奮,“戴上顯示眼鏡,我要讓你親眼看到現場。”
陸林北經常查閱資料,眼鏡總是隨身攜帶,于是戴上,很快就看到喬教授的一張大臉,他本人也戴著顯示眼鏡,手里還拿著另外的顯示設備,他顯然是在室外,周圍噪音極大。
“能看到我嗎?”喬教授很少使用這些東西,所以要確認一下。
“能看到。”
“好,我現在將咱們的眼鏡連上,我看到什么,你就能看到什么……這東西怎么用?哦,好了。”
畫面切換,陸林北看到一條寬闊的大街,擠滿了人,幾乎人人手里都舉著橫幅、標語等物,看文字內容,這是開拓主義者團體一零九零組織的游行活動,要求沒變,還是希望聯委會取消禁令,允許企業與個人開發新土地。
唯一不同的是規模,超過陸林北記憶中的任何一個團體所組織的任何一場游行。
喬教授移動目光,一直看不到人群的首尾,“我們要去聯委會總部,所有人都參加了,一零九零、未來之鞭、引擎……還有大量的新人。老北,你看到的是歷史,沒錯,這就是歷史正在發生……”
畫面突然沒了,喬教授的聲音還在,“有人將我的眼鏡擠掉了,不說了,趕快過來參加,再晚一會就錯過了。”
“喬教授,你怎么會……”
通話結束。
陸林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向茫然的陳慢遲道:“喬教授去參加游行了,應該是在中心大道,離這里不遠。”
“游行?”陳慢遲還是顯得很茫然。
陸林北抓住她的手,跑往中心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