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頭的命令,外交委員會是重點部門,上頭肯定有計劃,咱們不要搗亂。”
“好吧,我只是想,有機會別白白錯過。”
方飛瀚是個很難管束的人,總有失控跡象,陸林北立刻用上嚴厲的語氣,“命令就是命令,不可以自行其是。”
方飛瀚立刻道:“你是頭兒,聽你的。”
桂尚白沒那么大野心,正強忍哈欠,急需一杯好酒來提起精神,酒吧是使館區最早興起的行業之一,到處都是。
陸林北與兩人一塊制定計劃細節,然后讓他們立刻出發。
當陸林北說這可能是一項掩護任務的時候,并沒有撒謊,三叔手段高超,資源豐富,在甲子星早已織成一張復雜的網,陸林北只是其中的一條線而已,而且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條,完全有可能分得一項虛假任務,目的是吸引甲子星的注意,掩護真正重要的那條線。
果真如此的話,這也是農場的常規操作,陸林北并不在意,事實上,他自己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分給方飛瀚和桂尚白執行的任務其實是為掩護他本人的行動。
過去的三個月里,陸林北手里積累大量資料,一接到任務,心里就已經確定目標,他要親自去招募此人。
兩名下屬離開之后,陸林北從堆積如山的文件當中,找出那一份,重新看了一遍。
將重要文件與普通文件放在一起,也是常規操作,許多小組都這樣做,不分類,也不隱藏,哪一份比較重要全記在組長的腦子里,等到規模再大一些,這招就行不通了,文件多到自己也找不出來,就會成為災難式的笑話。
鄒玉斑,大王星人,六十三歲,引擎組織的老牌成員,地位一直不高,資料顯示,他曾經幾次退出組織,又重新加入,來甲子星是他的個人行為,而不是組織安排,結過三次婚,育有一子一女,但他一向獨居,與前妻和子女很少往來。
資料中的一個細節很早就引起陸林北的注意。
有一次,僅僅因為座次問題,他與一名年輕的組織成員打了一架,因此被警察拘留,并短暫地退出組織。
這是一個自視甚高卻得不到認同的極端分子,陸林北覺得可以加以利用。
雖然來自大王星,鄒玉斑卻沒有住在本星的使館區,而是選擇首落區,與專家為伍。
首落區就是當初的專家基地,一些專家搬走,更多專家搬進來,日益擁擠,它就像是一塊自由飛地,不受任何一顆行星的管轄,與甲子星保持友好的主客關系。
決定在此落腳,同樣顯露出鄒玉斑的自大性格。
陸林北順路去拜訪毛空山,趁機觀察自己是否遭到跟蹤。
李峰回一個月前離開甲子星,他還是懷念翟京的地下室,尤其是家里的那些健身器械,臨走前,他將許多電子設備留給了幾位朋友,可惜,毛空山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全堆在家里,很少使用。
毛空山仍然住在原來的小房子里,雜物更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坐在桌子后面,像是一名穴居人,這一點與喬教授十分相似。
看見陸林北走進來,毛空山露出親切的微笑,“歡迎,我的朋友,請坐,那件雕像下面是椅子,搬的時候小心些,雕像有段時間了,是甲子星一百年前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