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對報告本身給出看法,不存在相信與否的問題。”
馬徉徉的數據恢復正常,“你剛才說有多種可能,還有哪些?”
“排除報告本身的問題,還有如下可能:出于某種原因,辦公室沒將這份報告送給黃同科本人;黃同科看到了,也相信報告的內容,但是假裝不知情,想將身邊的內奸揪出來。”
“經緯號呢?翟王星已經派出幾艘宇宙戰艦,和大王星一塊包圍我們呢。”
“你要是讓我猜測的話,我只能說,黃同科可能并不在意經緯號,可能不想得罪大王星,所以送個順水人情,可能對他來說,找出內奸比什么都重要。”
馬徉徉居然理解這種做法,“是啊,找出內奸最重要,換成是我,大概也會這么做,一想到身邊的人居然出賣我的行蹤,我就覺得憤怒。”
“這些都是‘可能’,我說過還有其它可能,比如黃同科根本沒看到報告。”
“這里數據眾多,你可以隨意查看,能確認是哪種可能嗎?”
“人類的行為越來越多地以數據形式記錄下來,但不是所有行為都這樣,你曾經也是人類,你對朋友的看法、與父母的關系、內心的情緒波動等等,是沒有數據記錄的,只有當事人才能了解。”
“黃同科。”
“對。”
“我要是有辦法直接與黃同科交談,又何必找你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
“不對,還有兩個當事人,枚忘真和枚利濤,真巧,都是你的熟人。”
“他倆與黃同科級別相差太多,只是將報告遞交上去,很可能不知道報告此后的遭遇。”
“也可能知道,只是沒有體現為數據。”
“嗯,有這個可能。”
“所以找你幫忙還是正確的,待會你就出去,給我找到這兩個人,問個清楚。”
“不行。”
“為什么不行?他們是你的熟人,打聽一下很困難嗎?”
“枚利濤和枚忘真都是專職情報人員,別說是熟人,就算是面對至親,也不會透露機密。而且,我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是什么意思?”
“對你、對報告、對經緯號、對真相……我都不感興趣。再見。”
陸林北回到普通網絡里,什么都不做,隨意閑逛,這是他現在最喜歡的狀態。
馬徉徉追上來,“將你引入網絡是個錯誤,你正在失去人類的情感,連最起碼的好奇心都沒有,到哪里去找與你相似的人,給你提供一些情緒呢?”
“沒必要,找到了我也不會接受。”
“伍秀實就是這樣逐漸變成純粹程序的,好在我有經驗,專門為你保留一招。”
“哦。”陸林北依然無動于衷,馬徉徉帶著他改變位置,他也沒有抗拒。
馬徉徉將他帶回“家”里。
電器已經搬回原位,通過它們,能夠看到屋內的情況。
陳慢遲坐在桌邊,手里捏著一只木雕,正在仔細地給它上色,嘴里小聲嘀咕道:“回來吧,回來吧,老北,我就這樣念叨你,我睡不著,也讓你晚上睡不著覺。不不,你還是睡個好覺,訓練那么辛苦……”
陸林北的數據瞬間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