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快步跑過去,伸出手臂,用手環里的身份芯片啟動兩輪車,做出紳士的樣子,請陌生女子上車,強烈地預感到將會有一段艷遇發生。
女子沒有按他的意愿坐在后座,而是直接跨到了前面。
男子一愣,隨即笑道:“你想駕車?抱歉,這可不行,別看它樣子普通,其實是個危險的寶貝兒,就算是專業騎手,也未必能駕馭得了,必須是我,原生主人……”
“你的手環很特別。”
“是嗎?前兩天剛買的,店主說這是新款……”男子伸出手臂,展示給對方觀看,自己也想重新欣賞一下,結果轉眼間它就到了陌生女子的手里,快得他甚至來不及抖下手。
陌生的女子,拿著他的手環、騎著他的街車,疾馳而去,“嘿!”他叫了一聲,想提醒對方自己還沒上車,然后又覺得她可能是故意拋下自己,但又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長得這么帥,沒有他的搭配,那輛街車等于失去了靈魂。
另一名一直看熱鬧的男子走過來,“好心”地提醒道:“恭喜,你被搶劫了。”
男子如夢初醒,一路追,一路罵,可是街車與女人早已不見蹤影,快得就像是他本人親自駕駛。
一旦決定臨時做回“流浪者”,陳慢遲絲毫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流浪生活中不全是彼此扶持與幫助,坑蒙拐騙才是家常便飯,有些人因此總是懷著警惕與憤怒,將一切物品都留在身邊,做一只笨重的“寄居蟹”,還有人干脆想開了,與別人分享自己的東西,也分享別人的財物。
陳慢遲是后者。
陸葉舟守口如瓶,陳慢遲對形勢近乎一無所知,但她不在意,決定用自己的辦法找回丈夫。
她去往最近的一家漂泊者小站。
站里只有不到十名流浪者,兩名義工就能照顧得過來,兩人認識陳慢遲,熱情地打招呼,
陳慢遲給他們看陸林北的照片,兩名義工正閑著沒事,很高興能夠幫忙,立刻聯系熟人,尤其是其它小站里的義工,還有那些能聯系上的流浪者,打聽消息。
陳慢遲等了一會,重新上路,去往下一處小站。
消息已經傳開,陳慢遲剛進入小站,一名義工迎過來,搖搖頭,說:“還沒有消息,最近形勢比較亂,流浪者大批消失,完全聯系不上,要不然,他們提供的消息最多。”
感謝之后,陳慢遲再次上路,她可以留下來等候,可是她已經受夠了什么都不做,寧愿在路上無意義地駕車飛馳。
在第三處小站,陳慢遲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沒人看到你丈夫,但是好幾個人說流浪者們組建了一支軍隊,要向天堂市進攻。你能想象到嗎?流浪者的軍隊——他們連最簡單的命令都不會服從。”
陳慢遲已經駕車離開,很快又回來,問道:“這支傳說中的軍隊在哪?”
義工想了一會,“不清楚,好像是在西邊的什么地方,這一聽就是謠言,不必當真。”
陳慢遲想起來了,在那座最大的小站里,管理人說過,流浪都被帶往西邊一百公里的白云礦場。
陳慢遲決定去一趟,她有一種感覺,丈夫肯定會對這種“謠言”感興趣。
半路上,陳慢遲將自己手環里的一枚芯片取出來,扔到路邊,那不是身份芯片,而是軍情處給她的信息傳遞芯片。
“誰也別想將你奪走。”陳慢遲對著下落不明的丈夫小聲說,心里既憤怒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