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可以放心,別看她有點大大咧咧,嘴巴其實很嚴,不該說的事情絕不多說,她跟你胡說八道了?”
“她很關心收入問題。”
“哈哈,可以理解,這是她愿意做情報員的最重要理由。對了,我一直說她是調查員,你沒給我捅漏吧?”
“沒有。”
“其實她只是一個跳板,不是很重要,再過兩三個月,如果還是沒辦法接近真正的目標,我會將蘇羽信開除,所以我之前才說你不必救她,第一光業的情報頭目是關竹前,以她的警惕性,沒準會注意到這件事,蘇羽信的價值就更低了。”
“當時沒想那么多,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就帶到安全屋。”
“對,還暴露一間安全屋。但這不怪你,怨我之前沒說清楚,我以為獨立軍不會這么快鬧事。”
兩人一路閑聊,趕到市政府時,發現車輛很多,需要排隊進入停車場,逐輛接受檢查。
“第一光業明明大獲全勝,怎么弄得如此緊張,好像獨立軍還能發起反撲似的。”陸葉舟納悶地說。
“值得調查一下。”
“交給我,你負責與楊廣漢打好交道。”陸葉舟馬上道,錯過昨晚的事情,讓他耿耿于懷。
由停車場前往市政府大樓,需要經過一處很小的廣場,比外面的街道還要干凈,有些地方連地磚都換成新的,要不就是被磨去一層,沒有垃圾與血跡,也沒有電子設備爆炸燃燒所留下的痕跡。
要不是從其他調查員那里得到過直接信息,陸林北也會懷疑這里是否發生過大規模示威以及后來的屠殺。
第一光業以天堂市市政府的名義邀請來大批客人,參加所謂的安全會議,因為比較倉促,各方勢力的頭目大都來不及趕到,所以都和翟王星一新,派來代表,足有兩三百人,在最大的會議室里也顯得擁擠。
現場非常混亂,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昨晚的屠殺,許多代表毫不掩飾心中的驚駭與不滿,大聲嚷嚷,與另一批人發生爭論。
雙方根本談不到一塊去,一派譴責昨晚的屠殺,另一派反復強調獨立軍的殘暴行徑,避開屠殺的事實。
陸葉舟的職責之一是保護陸林北的安全,但他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去找熟人打聽情況,十幾分鐘后又奇跡般地回到陸林北身邊,小聲道:“第一光業待會可能要公布一些事情,能夠解釋咱們的疑惑。”
時間一到,工作人員出來維持秩序,可這些客人不是政府職員,大部分甚至不是天堂市居民,桀驁不馴,根本不聽安排,反而嚷得更大聲了。
楊廣漢適時出現,他認識現場一半的人,另一半人則拼命想認識他,在一通熱情的打招呼之后,會議室總算安靜下來,實現幾分秩序。
楊廣漢與陸林北握了一下手,小聲道:“待會別走。”
陸林北嗯了一聲,等楊廣漢走遠些,陸葉舟也小聲道:“春風得意說的就是他吧,連神情都跟從前不太一樣。”
陸林北笑而不語。
市長沒有出現,派來一名私人代表,他的語調像演講家一樣抑揚頓挫,用半個小時講述獨立軍的種種“陰謀”,又用半個小時贊揚市長的高瞻遠矚與當機立斷。
直到他拿出確切證據時,才終于獲得在場眾人的注意。
在他身后的顯示屏上,陸續出現一些視頻與錄音,里面的獨立軍成員——每個人都被標示出姓名與身份——熱情地談論一件秘密武器,它足以將天堂市整個毀掉,從而消滅那些腐朽的既得利益者。
證據永遠比言語都有說服力,眾人切切私語,就連那些最激烈的批評者也開始顯露出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