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北與枚忘真離開楊宅時已近子夜,兩人告辭得比較早,還有更多客人流連不去,好像這是人生中最后一次聚會,參與者總想抓住一點什么。
兩人乘坐同一輛車,另一輛以自動駕駛模式跟在后面。
聽陸林北說完,枚忘真立刻道:“這是陷阱,楊廣漢在為大王星做事,想引誘翟王星犯錯,與獨立軍糾纏在一起,給大王星提供動手的借口。”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楊廣漢這個家伙當無恥成為一種習慣,你甚至沒辦法對他生氣,換成別人,我會想如何報復,對他,我覺得正常。但是有一點奇怪,你放走裘新楊那些人時,他為什么沒有加以利用?沒來得及嗎?”
“我猜那時候他還沒有為大王星做事。”
“楊廣漢更換主人的速度比地空飛船上天還要快。你打算怎么應對?”
“我在想如何從中撈取一點利益。”
“你已經從楊廣漢那里撈取不少利益,放走獨立軍這件事,夠楊廣漢恨你一輩子。”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用在乎他的感受,可以盡情利用。”
“哈哈,我喜歡你的態度。想出辦法了?”
“還沒有。”
“很危險,而且賭的不是咱們自己,還包括這里的所有翟王星人。”
“咱們?”
“當然,難道你想一個人去冒險?我這么努力地做‘真組長’,總該得到一點回報吧?”
“你是頭兒,你說得算。”
“嗯,先要制定一個計劃。”枚忘真開始思考,比在聚會上要認真得多。
陸林北忍不住想,她究竟更喜歡哪種生活,是看上去輕松自在的“真組長”,還是瀟灑恣意的“真姐”?或許她用不著選擇,別人經過努力都未必能夠擁有的任何一種生活,她可以同時兼顧,還能做得很好。
關竹前嫉妒她是有理由的。
“首先要確定咱們想從中得到什么。”陸林北說,他也在思考,而且有一個計劃雛形,只是漏洞太多,不想立刻說出來。
“沒錯,目標要明確。楊廣漢說他藏著一架地空飛船,會是真的嗎?”
“我說要提前查看飛船的時候,他沒有推脫,所以我猜真有這樣一艘飛船。”
“那為什么大王星沒有立刻拿來使用呢?他們特別迫切地想要修復太空站,如果恢復星際交通,他們得到的好處最多。”
“我猜這艘飛船表面上完好,內里存在硬傷,沒辦法靠近太空站。”
“那么地空飛船不應該是咱們的目標。”
“不能是真正的目標。”
“在陷阱里還有什么東西值得咱們冒險?”
“沒有了,漂泊者小站與翟王星并非利益共同體,不值得拯救,而且他們也沒有那么危險,那些家族子弟自救的同時,也能救下不少普通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