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還是太單純,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最佳時機,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就是等問題已經露頭并引起足夠重視的時候,太早,你會顯得多事,太晚,自然就來不及了。”
朱燦晨忍不住笑了一聲,喬教授的目光冷冷掃來。
朱燦晨急忙收起笑容,看一眼陸林北,得到默許之后,開口道:“抱歉,我笑是因為陸少校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關于最佳時機?”喬教授看向陸林北,滿臉的不相信。
“他沒說‘最佳時機’,但是意思差不多,他說行星政府總是要等到問題‘養大’之后再想辦法解決,防患于未然聽上去合理,其實是昏招,因為得不到感謝,反而會招致反對——對于沒發生的‘未然’,有幾個人會相信呢?陸少校的大概意思如此。”
喬教授盯著陸林北看了一會,“說別人頭頭是道,輪到自己頭上還是手忙腳亂,你剛才的做法就是試圖‘防患于未然’,等著看吧,如果理事會遲遲沒有發動突襲,你就會失信于老高,別說老高,連我都有點懷疑你的判斷。”
“喬教授剛剛說過,你也認為理事會要發動突襲。”
“可是我宣揚了嗎?沒有。為什么?因為那只是一種推斷,一種可能,沒有直接證據,如果我每次感到緊張都向上頭反映,那么普權會早就將我開除了。當時的我會怎么做?當然是找理由離開險地,然后準備寫一篇文章。”
“我妻子就在指揮中心工作,她離不開。”
喬教授聳下肩,“所以呢?你不過是用親身經歷證明結婚是錯誤的,它會帶來束縛與牽絆,直接影響你的判斷能力。”
陸林北笑了笑,“我喜歡這種束縛與牽絆,哪怕因此‘犯錯’。”
喬教授露出作嘔欲吐的神情,目光轉向朱燦晨,嚴厲地問:“這就是你想為之工作的陸少校?”
朱燦晨點下頭,“陸少校有一點感情用事,但我不認為這是問題,恰恰相反,我尊重這一點。”
喬教授大怒,站起身,“好吧,既然如此,你兩個一塊組建新部門吧,不用我參與了。”
不等兩人開口挽留,喬教授已經大步走出,將門重重關上。
朱燦晨有一點緊張,陸林北笑道:“沒關系,這是喬教授的常態,下次見面,他又會恢復正常。”
“他真是教授嗎?”
“嗯,西北光業學院社會學教授,很早就離職了,關于他的古怪脾氣,傳言多到數不勝數。”
“陸少校說的‘離職’,是指‘開除’吧?”
陸林北笑笑,沒有回答。
朱燦晨又道:“喬教授的脾氣大,但是說的話沒錯,陸少校恐怕沒給普權會留下好印象。”
陸林北等了一會,房屋又發生顫動,但是依然輕微,不止是指揮中心,整個地下城市的任何區域好像都沒有遭到致命攻擊。
陸林北的“預言”即將落空,他只能無奈地笑道:“在趙王星沒人管我,我有點習慣了,因此變得過于自大。”
“這里不算是最差的環境,咱們在趙王星從來沒得到過獨立軍的完全信任,陸少校離開之前,曾經與謝將軍通過話嗎?”
“沒有,一直都是裘部長居中傳話。”
“所以我不擔心,陸少校擅長處理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