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猜對了,西木鎮來了個什么貴族委派的官員,負責對西木鎮居民的征稅事務,稅率對鎮上的居民來說,一點都不高,百分之三十。老茲克的農莊也是依靠那幾年的好光景存下了一些家底。而且一年后鎮上還來了近千人的勞工隊伍,重新修好了通往愛芬娜斯堡的大道,不過那些勞工看起來過得很慘......
然后不知為什么又要打仗了,鎮上來了隊士兵,將那個官員槍斃在鎮公所前,接著又拉走了鎮公所里儲存的財物。他們走后,西木鎮沒人管,鎮民們推舉老茲克當了臨時鎮長。就這樣過了三年,西丁斯大公回來了,西丁斯公國也復國了,于是西木鎮的稅率翻了一倍,從百分之三十變成了百分之六十,同時還有很多勞役分派下來。
從前年開始西丁斯大公就說要復仇,于是又加了個戰爭稅。去年上半年鎮上的青壯都被征兵了,下半年又征了一次,十六歲的少年和四十歲的中年人也都被強制性的帶走了。現在西木鎮上都是老弱婦孺,看不到青壯男性。所以有時候老茲克都在想,如果西丁斯大公沒回來該多好,稅率很輕也不會有人強制鎮上的青壯去當兵打仗......
生活總得要繼續,過了兩天,老茲克起了個大早,套上農莊里的兩輛牛車,在車上堆滿了凌晨老婆和雇傭的農婦們剛采摘下來還帶著露水的卷心菜,準備送到愛芬娜斯堡去賣。他和幫工瘸腿馬克一人駕著一輛牛車快到愛芬娜斯堡的時候,發現道路被一支部隊給封鎖了。這支部隊應該就是前幾天路過西木鎮的那支輕騎兵部隊所說的后續大隊人馬,因為他們都穿著一樣的褐灰色軍服。
一個軍官帶了兩個士兵朝老茲克和馬克走來,老茲克和馬克兩人并不害怕。前幾天他們接觸過這支軍隊的先頭部隊,雖然神秘但紀律很好,他們在鎮外扎營休息,只派了幾個軍官帶了隊士兵進鎮找他征收糧草馬料。期間還出去買了幾頭豬羊雞鵝,付的都是現錢,對鎮民家飼養的那些家禽家畜是秋毫無犯,也沒私自闖進鎮民家中。
這個軍官只是來檢查下老茲克和馬克的兩輛馬車上裝的是什么東西,發現是卷心菜后還撕了片葉子放進嘴里嘗了下,認為很清香甘甜,這卷心菜品質很好。老茲克很高興,決定送幾個卷心菜給這軍官,軍官推辭不要,老茲克說前兩天剛打過交道,不用客氣。
那軍官一愣,老茲克說你們的先頭部隊前幾天剛剛路過我們的鎮子,還是我幫他們湊集了要征收的糧草。于是軍官便向老茲克打聽是怎么回事,等老茲克說完,那軍官哈哈大笑說,既然是老熟人,我也幫你個忙,你不用把東西送進城賣了,這兩車卷心菜我們包了。
很快這個軍官派去的士兵帶了個胖乎乎的老兵過來,那老兵看了看卷心菜很滿意,直接給了老茲克一個很不錯的價格,還是現錢交易。老茲克問那胖老兵還需要不需要卷心菜,他們農莊里還有這樣五六輛牛車的數量。那胖老兵很高興,說全部都要,這點卷心菜也就夠他們廚房一天的用量,有多少送多少過來。
于是老茲克的農莊忙活了一個上午,叫了不少鎮上的居民過來幫忙才把所有的卷心菜都搬上牛車,送到那個軍營找到胖老兵后,很快就結算清了所有的菜款。讓瘸腿馬克和鎮上的幫工先把牛車送回農莊之后,老茲克決定進城一趟,給自己的寶貝小閨女買點細麻布料,讓她作件新衣裳。這兩年,自己的這個寶貝小閨女一直穿她姐姐出嫁前留下的舊衣服。今天賣了農莊里所有的卷心菜,正好有錢買東西。
前往愛芬娜斯堡道路的左邊布滿了軍用帳篷,顏色如同這支軍隊士兵身上穿的軍服一樣,都是褐灰色的。帳篷和道路之間沒有柵欄壕溝,但帳篷那邊的士兵也沒到道路上來,偶爾傳來的戰馬嘶叫和跑過的馬群都在帳篷的后面,被士兵約束著不跑到道路上撒野。只是道路上行人和車馬不多,從城里出來的人都是臉色驚惶,恨不得逃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