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一些賭的成分，無論是誰…”燕荀道。
“這是我以前的想法。”
“不過遇到那個人，我的想法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神色僵硬。
有些恍惚。
不知道這是在說給中年人聽的，還是他自己。
“我以前也以為我的水平就是頂尖的了，鑒石本領發展到我這種程度，已經到了路的盡頭…”
“你知道嗎，我34歲封頂，今年68，這幾十年，我的鑒石技術，卻沒有一點進步！”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在想，是不是我的本領還不到家，可是這種想法隨后會被拋之耳后，因為我覺得…有時候無法判斷出石頭里面的具體情況，是正常的，誰都無法百分百確定，哪怕是你把石頭研究透了，把表皮看破，都不可能百分百知道里面的情況…更別說一眼，僅僅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的情況。”
“而那個人，一眼就能看出！”
“不可能吧，他是瞎蒙的吧！”何天佑不信。
“瞎蒙…剛開始我也覺得他是瞎蒙的，可越是回憶當時的場景，我越是覺得不對勁。”
談到那個人，燕荀心里百感交集。
既又敬，更多的還有好奇，當然…最重要的還有畏懼。
是什么樣的人，能一眼就看出石頭里有什么東西？
“當時，他或許沒認出我是誰，只當我是個普通的老人家，當我要選擇2號石時，他不忍心我破產，好心提醒一下，說2號是破產石，要選就選5號…”
“2號雖然看起來不錯，不過其實表皮下只是迷惑…5號看起來不好看但是可以發財…”
“他說的，是那么準確，那么自信，更可怕的是，他僅僅只是在旁邊看了一眼，就能一字不差地說出石頭的情況…一字不差！”燕荀重重地道。
“說不定他之前研究過那兩塊原石呢？”何天佑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不不不…我問過老板，那幾塊石頭，平時能真正接觸過，能真正有實力購買的不多，所以…他絕對沒有研究過！”燕荀解釋。
“想想看吧…隨便看一眼就能判斷出石頭的好壞，這是多大的本領？反正我是不如的…”
聽到燕荀這么說，原本心中還有些不屑的何天佑，整個人震撼到瞠目結舌。
驚詫地看著燕荀。
小聲猜測：“有沒有可能…他只是蒙的？”
“絕無可能！”燕荀一口回絕。
“他說的時候，很自信，仿佛就在說一個既定事實，既不夸張，也不做作，平平常常的語氣，就像他本來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一樣。”
“事實上，石頭開出來后，和他說的也一模一樣。”燕荀的眼神里，充滿了深深的佩服。
“他太厲害了！”
這是真誠的夸贊。
真心的夸贊！
“我第一次遇到這么厲害的人。”
這話說的，讓何天佑再想起那個形象有點似學生，帶著學生氣的年輕人，有了深深的好奇心。
那個人…真的那么神嗎？
“你可能還沒注意到吧，我們剛才攔住他時，他拉的那一車貨。”燕荀道。
“哦？那車原石？有什么奇特的嗎？”
“如果說，那車貨，以我的鑒石專業造詣來看，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百都能開出好東西，你說…奇特嗎？”燕荀悠悠地道。
“嗯？什么？！”何天佑震怖。
“都是能開出東西的原石，我看那些…都是在外街路攤上的劣質石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