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客棧地處偏僻,位于宛國邊疆地帶,再加上往來之人魚龍混雜,所以經常出亂子。
客棧里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陳鋒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客棧門口向內觀望。
許鴻緊隨其后。
一眼看去,客棧大廳里面有兩伙人正在對峙,雙方人數差不多,一邊四人,一邊五人。
這些人身上,都有門派的標志性特征。
一方的袖口有梅花刺繡,全都赤手空拳,沒有佩戴兵器,應該是梅花派的人。
梅花派擅長梅花掌,掌法飄忽不定,殺傷力不凡,故此門人行走江湖之時,全都不帶兵器。
另一方的人,所屬也很明顯。
這五位的手上,全都拿著精鐵打造的鐵傘,光芒一照,銀光霍霍,傘面傘骨堅硬無比,邊緣鋒利如刀。
這鐵傘不光能夠遮風擋雨,同時也是攻守兼備的武器。
撐開傘面可以當盾牌用,傘尖如同槍尖,邊緣更是鋒利。
只有鐵傘門的人慣用這種奇門兵器!
在江湖上混,熟知各大門派的特征會有很大的幫助。
許鴻這兩年在客棧里耳濡目染,已經成了“江湖通”,至少宛國范圍內的門派,全都了如指掌。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伙人的背景。
梅花派跟鐵傘門都不在七大門派之列,用魚龍幫的名頭,應該可以鎮得住。
兩邊的人罵罵咧咧,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抄家伙動手了。
至于矛盾的起因,從兩邊的言語來看,似乎只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你們幾個敢笑話我兄弟說話結巴,快過來敬酒賠罪,否則這件事沒完!”
“放屁!誰笑話你兄弟了?有撿錢的,還有撿罵的。我們笑話的明明是別人,是你們自己要對號入座。”
“你當我們眼瞎?你們嘻嘻哈哈的時候,明明在往這邊看!”
兩邊還在爭吵。
陳鋒跟屋里的九指神算·朱貴對了一下眼神,兩人立即心領神會。
朱貴手拿著一個算盤,快步走到了兩伙人附近,陪笑道:“幾位客官,大家消消氣,這里面肯定有誤會,沒必要為了幾句話傷了江湖和氣。你們能否給魚龍幫一分薄面,大家就此作罷如何?”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跟魚龍幫有什么關系?天高皇帝遠,這里離魚龍幫遠著呢。少拿這個嚇唬人。”
梅花派當中的一人一揮手,并不賣這個面子。
朱貴呵呵兩聲,臉上的笑意變淡了幾分。
鐺!
一把尖刀插在了桌子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要打要鬧都去外面,外面有的是地方。這里是客棧,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給你們打架用的。”
陳鋒手握著尖刀,冷言冷語道。
“好大的口氣,拿一把破刀嚇唬誰呢?”
這次反倒是輪到鐵傘門的人不買賬了。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兩方面的矛盾,很可能變成三方矛盾,把長安客棧也給牽扯進去。
“待會兒要是打起來,我要不要出手幫忙?”
許鴻在心里想著。
現在他已經是武道宗師的境界,內力雄厚,根基扎實,哪怕不用武功,只是隨便舉手投足,便有開山裂石的威力。
屋里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武道宗師。
許鴻沒有跟人動過手,不知道自己的戰力幾何。
放倒幾個,應該沒問題吧?
就在事態即將失控的時候。
一人一騎絕塵而來,在驛道上卷起一路塵沙,馬上坐著一名身穿大紅色外衫的女子,頭上戴著白紗斗笠,成為畫面中一抹搶眼的亮色。
許鴻望過去,立即認了出來。
是女掌柜回來了!
“有她回來鎮場子,這一下應該輪不到我出手了。”許鴻咧嘴一笑。
兩年的相處時間,許鴻對于這位女掌柜的脾氣品性,可是了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