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聽力絕佳,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呂一念房間里的聲音。
“殺千刀的狗東西,錘個腿也錘不好,不是輕了就是重了。笨的跟豬一樣,活該當個沒出息的店小二。這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要是再錘不好,還得打你!”
就聽呂一念在那里罵罵咧咧。
兩個店小二當中,肯定有一個挨打了。
許鴻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之中多了一抹銳意。
那兩個店小二與他住上下鋪,平日里互相幫襯,關系很好。
換做以前,誰受了委屈也就罷了。
但現在的許鴻已經今非昔比。
過了一會兒,呂一念的房間里又出現了打罵之聲,罵的非常難聽。
等兩名店小二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臉全都腫,誰都沒能幸免。
方紅凜過問了此事,不由得破口大罵,卻不敢找呂一念報復,只能用錢補償了兩個被打的店小二。
如果讓呂一念在這里常住下去,不知道還要鬧出多少事情。
許鴻覺得自己得做點什么了。
……
當天晚上。
呂一念獨自住在上房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得正香,他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迷迷糊糊的聽得不是很真切。
“起來!別睡了!”
這一下,呂一念聽清楚了,同時感覺到了脖子上的一陣寒意,似乎有什么銳器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刷!
呂一念打了個激靈,身為武者的敏銳反應,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床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人,手上拿著一柄長劍,用劍尖指著呂一念的脖子。
他認了出來,這柄劍就是他自己的,睡覺時喜歡掛在床頭。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情況是何等兇險。
如果對方把劍再往前送一寸,他的小命可就沒了。
再看握劍之人,從身材來看,似乎很年輕,整個人站在黑暗之中,臉上蒙著一塊布,看不到長相。
唯獨那雙寒光懾人的雙眼,此時格外的清晰。
“你是誰?”呂一念沉住氣問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這家客棧的朋友就行了。”
蒙面人自然就是許鴻了。
他說話之間,撤回了長劍。對他來說,并不需要用這柄劍來威脅對方。
劍鋒只能威脅對方一時,威脅不了一世。
他要給呂一念留下更加深刻的教訓!
呂一念看著劍鋒離開自己的脖子,稍稍松了一口氣,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擺好了一個隨時可以下床逃開的姿勢。
“既然是這家客棧的朋友,那就一樣是我呂某人的朋友了。閣下大可不必以這種方式來開玩笑,直接光明正大的找我即可。”呂一念道。
“我是這家客棧的朋友,但不是你的朋友,別跟我套近乎。今晚我找上你,是想跟你談談。你能不能活過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許鴻淡淡道。
“閣下有何指教?”
“我們先玩個游戲,你來猜猜看,我是什么武功境界。”
“你是……”
呂一念上下打量對方,一時間有點拿不準。
“你是通脈境?”呂一念試著猜道。
許鴻嗤笑一聲,緩緩運轉丹田,將層層疊疊的內力釋放出來,沿著大小周天運轉。
他的內力底蘊雄渾,此時完全解放,沒有任何保留,如同驚濤怒浪一般,在經脈之中奔騰狂走。
內力之強,甚至產生了透體而出的猛烈波動,震動了整個房間,影響到了客棧上上下下。
桌子上的茶具跳起了舞,杯蓋叮鐺打鼓。
呂一念只覺有種無形的力量撲面而來,一**的沖擊著他的五臟六腑,體內血氣翻涌,喉頭泛起了一股血腥味,呼吸也變得困難了,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他知道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