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不管是哪家的極道,都會老老實實的。
不要說大規模的械斗,就連小規模的斗毆都極少發生。
這和蘆屋良先前的猜想相互印證。
創造出“肅清周”這種存在的,是警察的概率很小。
假如是警察的話,根本沒必要這樣藏著掖著,完全可以用更直白的方式。
而不是警察,就說明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主動的維持東京地下世界的平衡,讓極道不至于那么猖狂。
也就能解釋,為什么沒有《暴力團對策法》,極道們的實力仍沒有膨脹到那夸張的程度。
那暗中的人們,會是一種什么身份呢?
蘆屋良不禁想著。
搞不好,這個平行世界,遠遠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啊......
做好格外豐盛一些的便當,蘆屋良背上書包出門。
“在這周里絕對不會對你出手。”
這句話的潛臺詞,實際上就是——一旦這周過去,他們就會動手!
蘆屋良做好了準備。
但在那之前,總該填飽肚子,不是嗎?
走出公寓后。
蘆屋良碰上了身穿黑絲、扎成麻花辮的月守梓。
蘆屋良禮貌的打招呼:“早上好。”
月守梓點點頭:“嗯,早上好。”
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出發,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既然就住在同一棟公寓,還是同個班上的同學,就算想不碰上都挺難的。
在這一周時間里,兩人的關系稍微熟絡了一點——也僅僅是一點。
大約從原本的陌生人,變成臉熟的同班同學,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和蘆屋良刻意的冷淡態度有關。
月守梓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能看出蘆屋良潛藏的意思,同樣與他保持了距離。
“今天這天氣,看來是要下雨啊......”
日下大樹背著手,站在公寓樓下。
天色灰蒙蒙的,陰云正在聚集,陽光透過云層后染上了灰白的色調,風無力的吹過。
“父親,為什么要讓那個高中生繼續住下來呢?”
站在日下大樹身邊,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不解的問道。
“肅清周一過,把他趕出去不就好了?”
“讓他多留一周,我們也算是仁盡義至了吧?”
“再這樣下去,鬼知道那群瘋狗會做些什么,有些住戶已經向我抱怨好幾次了。”
極道們的手段,的確發揮了作用。
影響的卻不是蘆屋良本人,而是身處同一公寓的人們。
“說不定,他今晚都回不來了呢!白白讓公寓名聲變差,會租不出去的啊!”
“宏。”
日下大樹叫起兒子的名字。
他回想起了那天深夜見到的畫面。
是的,當天晚上,日下大樹正好喝了酒回來,見到單薄的少年被三個極道領進了小巷里。
他先是報了警,隨后悄摸摸的在一旁窺視,準備視情況再決定幫不幫忙。
——他也一把年紀了,不是年輕時強健有力的青年。
隨后便見到了意料之外的局勢。
沉著冷靜的應對,果斷出手。
光是面對極道仍毫不畏懼、毫不退縮的勇氣,都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最令他記憶猶新的,是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哪怕在昏暗的小巷里,依然熠熠生輝。
少年的眼里,藏著惡虎!
“你老爹我啊,看人還是很準的。”
“放心吧......”
“今天晚上,他一定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