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兩把鋒銳的骨刃——放在肅清者的評級里,說不定可以達到C級。
方才也給蘆屋良帶來極大的壓力。
可正是因為壓力,才能帶來突破。
就像是和后藤武的實戰,增長的熟練度會更多,合田一郎提供了不少的武道經驗。
蘆屋良終于完成了突破。
他眼中精芒閃過,微微握拳。
力量等身體素質,肯定沒有太大改變。
可是蘆屋良能感受到,他對先前那些招式、技巧的理解,全都融會貫通,變成一種抽象的、難以形容的事物,像是熾熱的烙印,刻印進他的身軀。
他對于“武”這一存在,都有比之前更深的認知。
如果把之前的蘆屋良比作身處一汪池水中,他的所有行為、思路,都還在潭水的范圍內。
受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束縛之中,而且這份束縛,平常還無法感受到——像是人類平時不會在意“空氣”,魚兒不會意識到“水”的存在。
不過是處在稍高一點或是稍低一點的區別罷了。
但現在。
他仿佛終于得以突破這水面的束縛,窺見一個全新的世界。
甚至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俯瞰曾經以為的“極限”。
金鱗(喵)豈是(喵)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拋開這句話的某些特殊含義,放在現在來形容蘆屋良的心情,再合適不過。
——這份感覺,蘆屋良先前便偶爾感受到,此時則是無比確切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蘆屋良感覺,要是再讓他和合田一郎戰過一場。
恐怕不動用“預讀”,他也能輕易的戰勝對方。
他現在慢慢理解了,這技能的熟練度增加確實比先前更困難,可是突破帶來的收益,也遠遠不是之前能比擬的。
又坐在原地,稍稍體會這難言的韻味。
后藤井山從入口處走了進來,見到像是被怪物摧殘后的武館,還有身處其中的血人、那碎裂的白色骨茬,以及蘆屋良。
神色驚駭。
瞪大雙眼,說不出話來。
這是......人類戰斗后該留下的痕跡嗎?
“蘆屋君!”
“我沒事。”
在后藤井山的攙扶下,蘆屋良站起身,皺眉問道。
“后藤大叔......現在狀態如何?”
他想到了之前后藤武受的傷,如果救治不及時的話,可能會死的。
后藤井山還沒從驚訝中走出。
這小半天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超乎了他的想象力,顛覆了從前的認知。
不管是父親和合田一郎之間的仇怨,還有合田一郎突然的異變,信息量實在太大,一時間難以接受。
像是把后藤井山的大腦攪得一團亂麻,他只是木訥的回應道。
“父親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后藤井山語氣低落,帶著深深的擔心和緊張。
“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平日里,后藤井山對后藤武的態度稱不上好,甚至有些沒有禮貌。
——這是由后藤武的性子決定的,就那混賬醉鬼老爹的品性,要是和他好好說話,后藤武館說不定早就倒閉了。
可是不管再怎么混賬,那畢竟是從他三歲起,就一個人把他拉扯的男人,是一道擋在社會與生活風雨前的一座大山。
在后藤武身受重傷、內心受創之際,后藤井山怎能不憂慮呢?
父與子。
就是這樣一對充滿矛盾卻又相互依扶的關系。
蘆屋良并不知道后藤武過去的往事,只能依靠僅有的信息猜到一些。
那肯定不會是什么美好的往事。
如果沒有心病的話,后藤武又怎會染上酗酒的毛病,又怎么會存在對鋒利事物的恐懼心理?
蘆屋良直呼姓名:“井山!”
“在!”
后藤井山在平時的指導下,逐漸養成了條件反射,挺直后背下意識回道。
“別怕!”
“會沒事的,不要怕!”
蘆屋良用力一拍他的后背,后藤井山緩緩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