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人海,也挺好的。
一人一貍貓又逛了兩步,都快要走出歌舞一番街,準備打道回府了。
蘆屋良的余光忽得瞥見街邊的一輛黑色面包車。
面包車本身很常見。
就是普通的那種本田面包車,看著像是運貨用的。
面包車門旁靠著一個短小健壯的男人,百無聊賴的抽著煙,目光在街邊衣著暴露的小姐姐身上逗留。
——平心而論,這也挺正常的。
——有漂亮的小姐姐,誰不想多看兩眼呢?
可問題是。
蘆屋良前往幻夢的路上,這輛面包車就一直停靠在這街邊。
而那時,靠在車邊的則是另一個男人。
而且蘆屋良還眼睜睜的看見,他攙扶著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上了面包車。
僅僅是這些線索,就判斷出黑面包車不對勁,未免太過草率。
蘆屋良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
可能是思想出了點問題。
‘說不定,他們只是在等人而已。’
‘說不定,被攙扶上車的只是他們的朋友。’
‘說不定,只是你想太多了......’
蘆屋良牽著緋的手繼續向前,裝作無事發生過一樣。
‘再說了,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有個聲音在蘆屋良心底問道。
他的腳步慢慢停頓下來。
倘若是前世的他,可能會因為能力有限而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
不,不會的!
蘆屋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遇到可疑的事件,他一定會小心求證,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報警。
就算可能會被認為是“多管閑事”,或是因為“報假警”被批評,他也絕對會這么做。
絕不能因為錯過,而在事后悔恨不已。
那么,現在早已擁有了超越常人力量的他,為什么還要退縮呢?
蘆屋良拉著緋站在街邊,挑選一個利于觀察的角度,耐心的等待著。
緋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是良的好感度早就快要達到“騙她生一窩”的數值,所以異常乖巧的守在一旁。
蘆屋良還沒等多久。
一開始的黑衣男人,扶著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女人,向黑面包車走來。
因為緋的【藏匿術】始終在發揮效力,所以蘆屋良能站在一個相對較近的距離觀察,而不會被對方發現。
是以,能看見。
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走路姿勢相當古怪。
大半個身子都搭在黑衣男身上,腳步踉踉蹌蹌的——這和一般人喝醉后的姿態相似。
可她每走兩三步,都會有一個掙脫開對方的動作。
但黑衣男力量太大,女人實在掙脫不開,而后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
與其說是搭在肩膀上行走,倒不如說是被拖著走。
隱約還傳出低低的嗚咽聲。
要是放在別的街道上,路人們可能會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但這里可是新宿歌舞伎町。
不說東京,在整個日國都能算是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來往的行人川流不息,乃是喧鬧的煙柳之地。
人們沉浸在這紙醉金迷的氛圍里,哪里還有心思關注這種小事?
蘆屋良繼續靠近。
在他的角度,還能看到女人的臉龐。
她努力抬起頭,但是一抬起來就會被男人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