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圍拆卸拒馬的聲音隱隱傳來,更讓眾人焦急。
陳梁與豫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目光中看到了絕望。
“先生,降了吧!”這時,突然不知哪個說了一句。
接著,又有人附和。
這年代,投降雖然丟人了點,可也是正常事。這會只是春秋戰國之交,但終究還是春秋的影響更大一些,受春秋初期那種君子競賽式戰爭影響,戰爭并不像后來那么殘酷。
就算戰敗了,輸的一方被俘,只要不是大仇,交點贖金也就回去了。畢竟大家都是貴族,互相幾百年的通婚,戰爭雙方很可能還是親戚,互相還是要留臉面的。
當然,這是以前傳下來的習慣,可問題是,還遵守這種習慣的已經越來越少了,戰爭肉眼可見的殘酷起來。
陳梁嘆氣道:“你等以為,降了就能活命?可你們難道沒看到,智朗這次根本沒留下傷兵!?我們知道了他的實力,他這是不想留下活口啊!”
眾人紛紛低頭,但心中仍是糾結。在這是等死,投降總還有一點活路啊!
“罷了罷了!”陳梁擺擺手,“誰愿意降的,那就去吧!”
到了這會,也沒必要爭這些了。
他的話音剛落,有一部分站了起來,大概十多個。朝陳梁拱了拱手,就低著頭往營寨外走去。其他人則是觀望著,想看看這些人的結果再做決定。
不過,結果還是讓他們大失所望,那些人剛要走出營寨,就又被趕了回來。
智朗不接受投降。
這年代,殺降是絕對的大忌!涉及了道德底線,智朗也不敢在部下面前如此做。
可他又不愿意接收俘虜,干脆把他們趕回去,意思就是逼著對方繼續戰斗。
看著垂頭喪氣回來的那些人,陳梁嚯的站起來,對眾人吼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唯有決死一途!汝等還不整軍,隨我出擊!?難道還要受對方恥笑嗎?”
下一刻,眾人突然就振作了起來,有的抽出佩劍,有的取下弓箭,再不復之前的頹態。
就是這么奇怪,這些人既可以投降,但被拒絕后,卻沒有一個喊饒命的,竟然又提起了戰斗的勇氣來。
隨后,在陳梁的帶領下,眾人列著整齊的陣列,開始向營寨外而去。
看到這一幕,智朗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接著,他并無猶豫,直接朝薪武揮了揮手,示意進攻。
“家主,那豫讓呢!?”薪武小聲說道。
智朗臉色終于有了些猶豫,隨即嘆了口氣,說道:“留他一命吧!”
“唯!”
PS:戰車跟騎兵正面對戰,其實沒那么弱,因為戰車后邊還會跟大量步卒。這里只是輕敵,加上步卒太少,導致陣型很快被破壞,一支軍隊沒了陣型,那基本只能挨打了。
春秋末期,步兵已經受到了重視,步卒數量從二十個左右直接增加到了七十多個。到了戰國,步兵更成了決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