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朗吐了口氣,搖頭說道:“疆場所用之物,不思勝利,卻談禮儀莊重之事,豈不可笑?”
智寬正要說話,坐下的戰馬突然往前走了幾步,他連忙扶著馬鞍,這才沒摔下去。
扶了扶冠帽,他無奈的道:“騎兵,我自然是認可的。不過,這戰車自古有之,驟然舍棄……總覺得少了穩妥。”
“適應新事物總是痛苦的。不過,等你熟悉了單騎,再讓你乘戰車,你怕是又要抱怨戰車粗笨了!”智朗笑道。
指了指正在指揮列隊的薪武,說道:“薪武當初對單騎也嗤之以鼻,不過,如今弓馬熟練之后,卻轉而鄙夷起了戰車。……人心之變,不過趨利而已。”
智寬抖了抖手,苦笑道:“可惜,我腿腳僵直,學起來可不易。”
“慢慢來吧!”
說罷,智朗就雙腳輕踢馬腹,很快離開了這里。智寬也連忙驅馬跟上。
與此同時,智邑。
一路走一路串門,幾天下來,智果終于趕到了智邑。隨同他一塊來的,還有好幾位地方實力派。
才幾天功夫,智邑就好像完全變了個樣。本該是青年踏青出游的時節,但此刻城外卻很少看到什么路人,就算有,也要么是運送物資的車駕,要么是攜家帶口離開的,而且一個個都緊張的很。
智氏大軍戰敗的消息早就傳開了,而智朗獲勝的消息也剛到了,不過,后者的影響顯然小很多,更多的人是當成了謠傳。
到了智邑,眾人也不停歇,就直奔宗廟而去。
此刻,宗廟也是一片愁云慘淡,一群族中長輩聚在那,商談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而當得知智果回來后,大家倒是稍稍振作了起來,智果素有擅智謀之名,聽他的總該有點作用的。
不過很顯然,大家并未想到智果還鼓動了這么多人過來,話說,這般緊急時刻,不該在各自封邑備戰嗎?
“智顏呢?”剛到宗廟,智果掃了眼在場眾人,皺眉道。
智顏之前就被智瑤送回了智邑,而作為智瑤嫡長子,他自然該在場的。
“不用找了!”有人搖了搖頭,“他已經離開智氏,投奔鄭國了!”
說話這人,卻是智國。智瑤戰敗之時,他并未跟隨,一直在智邑處理公務。
“什么?他去了鄭國?”智果有些不敢相信,“何時去的?”
“消息傳來的第二天就走了。……戰局已經不可挽回,他還在智氏做什么呢?對智氏也是好事。”
“那智瑤其他幾子呢?”智果接著說道。
“只有智維還在,據說正在封邑準備迎戰敵軍。”
智果搖了搖頭,有些無奈,“走了也好,也好!這智氏已經再無他們落腳之地了。”
戰局如何,其實已經跟智顏沒什么聯系了,勝或敗,誰都不會容忍智顏這個繼承人存在。
走了也好,倒也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