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樹上這箭呢?”騮連忙問道。
“露出樹干部分斬斷帶回去吧!”
“唯!”
總得來說,這床弩算達到了智朗預期,接下來自然是增加數量。不過,這東西不像一般弓弩,難度要大的多,生產起來并不容易。
尤其那兩張大弓。
一張弓的制作周期相當長,甚至以年為單位,更別說這樣的大弓了。好在智朗早就儲備了一批材料,夠做個二三十架了。
等兩軍對陣之時,這東西若擺出來,對面不管是戰車,步卒,或者騎兵,一波齊射怕是就能直接鑿穿了敵軍軍陣。
那場面,倒是很容易想象到。
某種意義上,智朗其實算是用行動支持了武器致勝派,一直力圖對敵軍保持武器代差。
這也沒轍,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愿意花那么多力氣弄這些玩意,若是有后來秦銳士那樣的精銳,直接橫掃多爽快?
可惜,做不到。這個時代,各**隊的戰斗力都相當均勻,很少有那種高出一截的,國力更多體現在指揮跟士兵數量。
當然,士兵個人戰斗素質普遍還不錯,畢竟從小練的。但成了軍隊,各種問題也真的不少,戰術刻板,偏科嚴重……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軍隊的戰斗意志也有問題。士兵作戰極其依賴將帥鼓舞士氣,將帥身先士卒幾乎都成慣例了,導致其死亡率相當高。
而且,軍隊打不過就逃跑投降,這事雖然正常,但也太過干脆了些。成為戰俘,大家羞憤,但并沒有到不能接受的程度。
在智朗看來,這又是春秋的競賽式貴族戰爭文化遺存,就是慣的了。傷亡不到百分之五就瀕臨崩潰的軍隊,怎么也很難讓他有多少好感。
當然,心中想了這么多,基本還是智朗的抱怨,評價多數也帶著偏見。
他又沒去過別的朝代,壓根就是在拿后世軍隊的標準來做對比,自然很難稱得上公平。
智朗也知道,一支軍隊真正的強大還是在人,武器終究是會擴散的。唯一的途徑是徹底的軍制改革,不過,那需要時間,需要詳細規劃,更需要穩定環境,不是這階段該做的事情。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雨終于停了,訓練立刻跟著恢復,不敢稍有懈怠。
他們與晉陽隔著兩百多里,互相目不能及,但暗中的較量還是時刻進行著。因為雙方都清楚,下一場戰爭并不太遠,而且會更加慘烈。
又過了兩日,正當智軍忙著訓練之時,晉陽方向突然來了信使。
趙魏韓三家都派了人過來,各自遞了封信。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想和談,問智朗的意愿。
“和談,我自然是愿意的,不過,如何談呢?”智朗坐在首位,看著幾個信使說道。
他如今實力占優,心中其實是不愿和談的,不過該擺的態度卻不能少,不然落個好戰無禮的名聲可不好受。
“只要小君子愿意,只要不太過分,此事可依你所言!”趙氏信使連忙拱手答道。
其他兩家也立刻稱喏,顯然已經互相商量過,而且,這也算向智朗示弱,算很大的面子了。
“和談地址呢?我可不愿大動周折,在我這營寨中如何?”智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