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智朗的親衛來了,說是智朗已經入城,讓他們過去。
等眾人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到智朗正站在門口,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匆忙走過去,眾人依次行禮。
“平日里難得相聚,今日機會難得。來,酒水已備好,趁著城外比賽還未開始,我等去滿飲幾杯!”
智朗一改之前的威嚴態度,熱情的招呼著眾人落座。
不過,他的熱情在眾人眼中卻又變了樣,難道,智朗這么花心思的把他們喊來,就為敘什么同族情誼?誰信啊。
剛一落座,智朗就先舉起酒杯,向眾人致意后,一口飲下。其他人自然也跟著如此。
“你們大概也猜到了,找你們來,確實是有話要說。”
眾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時心里又打起了鼓,這次又要找哪個當典型?
智朗突然站了起來,目光掃著眾人:“我知道,你們對我仍心存疑慮,怕我削弱你們,尤其怕我削去你等兵權,對吧?”
眾人目光小心的交流著,有些迷茫。
“不過,隨你們如何想吧,我智朗問心無愧而已。”智朗慢慢走下首位。
“如今什么局勢,你們都知道。戰爭面前,你我都一樣,跟智氏是一榮俱榮,一亡俱亡。
我也知道,自我繼位以來,很多政策為你等所厭。可我所做的,難道只是為了自己?難道不是為了智氏?”
智朗言辭真誠,一邊說著,一邊在眾人旁邊走過。
“你們應該明白,我如今在做的是收攏兵權。可知我為何如此?”
眾人繼續大眼瞪小眼,沒人回答。
智朗突然停下了,指著今天格外安靜的智唯:“你來說!”
智唯面色無奈,只好慢慢站起來,說道:“此為上古以來的痼疾了。士兵所屬多方,將帥跟士兵不熟,對作戰不利。收攏兵權,確實有些益處,可……可士兵脫離了封邑,不知為誰而戰,心中難免不安,對作戰同樣不利啊!”
智朗卻笑了一聲,說道:“你們真的以為,脫離了你們這些大夫,士兵戰斗力會削弱嗎?”
“宗主!這并不是我妄言。”
智唯立刻說道:“就像那些縣的守軍,都是直屬宗主的,可他們的戰力不如我等所屬私兵!畢竟,那些城宰哪里會像我等那般盡心對待士兵?”
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認同智唯的說辭。
當然,這并不是這些人睜眼說瞎話,而是他們真的這么認為。如今各國新開辟的地盤都流行設縣,這些縣是直屬宗主的,而那些縣兵戰斗力也確實不如大夫們的私兵。
原因卻簡單,那些大夫跟士兵互為一體,作戰就是為了保護封邑,也是保衛自己的財產,戰斗力不高才怪了。
可問題是,這種高戰斗力是僅限在防守本地的時候,一旦集結起來對外作戰,戰斗力立刻直線下滑。究其原因,那些士兵本質上是‘個人私兵’,大夫們很難接受太大的傷亡,戰況一旦不利,很容易出現吝惜傷亡,不愿死戰的情況。
對眾人的表現,智朗并不意外,不過,他也并不愿意多做辯駁。
“我等在此爭辯,扯上幾天幾夜也沒結果的,此事若要爭個明白,不如隨我外出一趟?實情如何,要用眼睛去看的。”
“宗主所指,可是當初收攏的那幾千兵馬?”智唯思維倒是敏捷,很快想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