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智氏族人,不過是妾生子,沒分到什么家產,又未成家,過的并不算好。從智坦加冠后,母子倆就一塊生活,因為軍營訓練顧不上其它,他就把母親接到了屯留讓人照看。
智朗搖了搖頭,笑道:“你此言倒有多此一舉之意了。就算不知禮的稚童也知孝道之重,莫說你執掌一軍,就算你是一普通甲士,我也會派人盡心照料。”
智坦連忙伏地,行了一禮:“有宗主此言,我馬革裹尸也無悔矣。”
“說的什么話!”智朗把他拉起來。“這一戰本就勝算極大,哪里會像你說的這般壯烈?起來,起來!有空的話你還不如自己去屯留瞧瞧母親,哪里用得著我去照看。”
智坦重新坐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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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智朗回到城中,剛牽馬從側門到院子里,卻看到叔姜跟季佳一人搬了個椅子,就坐在不遠處的涼亭閑聊。看到車駕回來,她們連忙迎了過來。
“家主,喜事啊!”還未到跟前,叔姜就大呼起來。
“什么喜事?”智朗把韁繩遞到騮手中。
叔姜卻轉身去把滿臉羞紅的季佳拉過來,笑著說道:“還是讓她跟你說吧!”
說罷,她就催著騮一塊離開了。
智朗緊走幾步挽住季佳的手,看著她滿臉的喜色,立刻有了猜測。
低聲道:“……可是懷了孩子?”
季佳果然點頭,轉手抱著他的胳膊往后院走去,聲音抑不住的歡喜:“這些日子總覺得疲倦,就跟叔姜說了。她以為是什么病,就去請城中張家老婦來瞧了瞧,把一應狀況說了,這才知是有孕了。從上次月事算起,已經三個多月了。”
這會的醫學有跟沒有幾乎沒什么區別,連把脈都沒有,也只能找年長的婦人問。而且,那位張家老婦還是城內的接生婆,自然經驗豐富,她說的話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智朗聽的認真,心中欣喜若狂,腳下卻更慢了些。說道:“前些日子我就該想到的,卻沒當回事,真是我的錯處了。……以后院中的家務你不要做了,我再去找個仆婦過來,專門照料你起居。”
到了屋子門口,智朗攬著她的腰,走過臺階道:“出入要小心,我明日就讓人做個木坡道安在這,省得再走臺階跨門檻了。”
“哪里用這般小心,我又不是重病,跟往常沒什么分別的。……你忙你的吧,端茶倒水我能不會嗎?”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智朗,季佳忍不住說道。
“這是大事,哪能不小心。你不用多言,安心歇著就好。”說罷,智朗剛想起什么一般,又連忙去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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