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鄭軍士兵正木然的看著那十個點在眼中急速放大,下一刻,石彈墜地。
五十斤的石彈,體積沒比蹴鞠大多少,但威力卻依舊駭人。有的砸在城墻上,立刻就砸出了一個大坑,而砸在墻垛上,自然一擊即碎,而且仍有余力繼續在城頭肆虐。
有的直接落在城頭,更是碰著即死,擦著即殘。
這十顆石彈,真說破壞力其實也并沒多少,殺傷敵軍更不過七八個而已。但,那巨大的威力卻瞬間動搖了城頭的軍心。
一個士兵被正面擊中,整個人都沒了模樣,血液撒的幾丈外都是,饒是久經戰陣的老兵也是被激的渾身發顫。打了那么多仗,幾時看到過戰場上有這般慘烈景象?
有那么十幾秒,整個城頭都在一種呆滯的狀態中,一方面是迷茫,一方面則像面對猛獸一般的膽寒。
“放箭!放箭!”罕達的吼聲擊散了所有人的茫然,他手中揮舞佩劍也讓人找到了方向。
舉著弓弩的士兵拼命往城下射箭,當然,隔著一百多步(一步是走出兩步,一米三左右),即使在城墻上,仍然沒有一款弓弩能達到這個射程。
射擊毫無作用,箭枝全在離智軍陣前數十步外就落下了,但到了這會,反擊本身就是意義所在。總要做點什么的,不然,只等待的過程就能把士氣完全瓦解了。
不過,這樣無意義的努力也只是鴕鳥策略罷了,大概四分之一刻鐘后,第二波石彈攻擊到了。
這次比剛才更準,石彈多數落到了城頭,而且,這次智朗用的不再是一整塊石彈,而是用鐵鏈鏈接兩個較小石彈的鏈彈!
兩個石彈互相糾纏著落在城頭,石彈互相扯著,鐵鏈則輕易把沿途幾個士兵收割掉,帶起更多血色。
這次的傷亡就大了,三四十個士兵當場斃命,重傷的更多。但更嚴重的卻是士氣損失,這樣不對稱的作戰,士兵們精神幾乎崩潰。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留守一部分,其他人先下城頭!”罕達朝守將咬牙道。
只說傷亡,其實還在接受程度內,但視覺效果對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士兵們根本毫無心理準備。被敵人的刀劍斬殺,跟被石彈砸成醬,心理上的沖擊力是完全不同的。
城頭的士兵很快撤下了大部分,在城下待命,只有小部分留守城頭。
城外,智朗很快發覺了城頭的變化。如此快速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停!”智朗抬手制止了下一波攻擊。
“宗主,城頭敵軍少了很多,怕是躲避起來了?”智坦有些焦急的說道。
智朗點點頭道:“這罕達倒是精明,比那個京城守將難纏多了。”
薪武能那么快攻下京城,正是因為敵軍守將頭鐵的讓士兵硬抗,結果士氣崩潰,被一鼓作氣攻了下來。
不過,這罕達顯然找到了應對之策,不好辦了。
“攻城!”智朗終于下令道。
接著,一隊士兵扛著云梯,由一同跟隨的弓弩手掩護,奔向了城池。而這時,投石車也再次發動起來,石彈的精度雖然不佳,但固定了角度距離后,打擊的位置也慢慢穩定,誤傷城下的概率不大。
穿過護城河,又在河面架起浮橋后,攻城士兵終于來到了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