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個陰沉的早晨,當智軍士兵走出營帳,很快就被遠處的景象驚呆了。
那新鄭城,此刻竟然像水晶一般,在反射著光,剔透。
“宗主!那鄭軍昨晚把城池外全澆了水,城下地面也結了冰,站立且不穩,更別提登城了!”智坦匆匆走來,滿眼的無奈。
現在,這城池可真是棘手了。
雖然氣溫也頂多零下幾度,護城河的冰面也才半寸左右,可再怎么說也是零下,結冰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而且,這一整天都能維持這個溫度,也就是說城外的冰一整天都不會化。
而且,鄭軍完全可以繼續澆水,冰層越來越厚,就像城池覆甲,到時候就更難搞了。
智朗匆匆騎馬趕到了城外不遠,打量著這城池,眉毛跟著擰了起來。
冰面墊上沙土,當然也能防滑,可這樣一來終究是增加了難度。尤其是城頭的墻垛,也全是冰,到時候登上去連個攀附的地方都沒有,難吶!
“城外的可是智朗?我家執政有話要說。”
這時,城頭突然傳來了喊話聲。
智朗抬頭看去,很快,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智朗!這為你準備的冰城,你看著可還滿意?”罕達的聲音順著風飄出幾百步外,掩飾不住的得意。
這幾日來,他日夜擔憂,可從未像今日這般暢快。就連他一旁的部下,也是一樣,此刻他們甚至已經能想象到鄭軍攻城時的窘境了。
智朗并不搭話,只是仔細打量著這城池。
“為何不說話?該不會,你心中已然起了退意?”
罕達有心提振士氣,接著喊道:“也好,趁早回你的智氏吧!再過些日子,各國大軍齊至,我再攻向智氏,我們也許還有會面的機會。”
他這樣說,城頭鄭軍立刻大笑起來,似乎投石機的陰影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了。
智朗倒是面無表情,也未說什么,跟他一塊來的親衛跟智坦卻有些憤然了。
“宗主!下命令吧。只需用投石機把城頭砸出一個缺口來,我帶人去,今日就攻上城頭。”智坦說道。
這冰當然扛不住投石機,若是密集的石塊砸下去,把城墻垛砸個缺口就是。當然還是那句話,能打是能打,可又要耗更多力氣,也意味著更多的傷亡。
智朗仍然不搭話,看著這城墻,他的眉毛反倒慢慢松弛了下來。
“回去!”說著,他突然調轉方向就往營寨去了。
智坦無奈的以拳擊掌,只得跟上,身后又引來鄭軍的一陣嘲笑。
“宗主!到底該如何啊?”智坦一路跟來,有些急切的道。
“且安心吧!”智朗跳下馬,一邊往營寨中走,笑道:“我已有攻城之策,今日大軍必在城內安寢!”
智坦牽著戰馬,頓時大喜,“該如何做?我立刻去準備?”
“傳令兵!”智朗卻突然喊道。
一直跟隨的傳令兵連忙到了跟前。
“立刻讓所有哨探來此集結!”
“唯!”
接了命令,傳令兵立刻去找人了。
智朗則是站在原地,踱著步子,腳下的凍土踩得咯吱直響。
過了不久,哨探很快趕來了。
“立刻前往附近聚落,就一點,尋找油料!我會派出士兵跟隨行動,找到之后立刻運回來!可有疑問?”
“稟宗主,要何種油料?”有人問道。